标题没写错,就是海鸥根本就应该写成“海殴”。没错,最近海鸥惹到大Joy了,所以要来吐槽。
从小课本里读到的海鸥好像都是正面人物,都是身姿矫健,羽毛洁白什么的,而且海鸥那都不叫“飞”,书上都是用“翱翔”,明白吧。后来长大了,自己体会世界了,搬到海边了,才发现——原来海鸥都是流氓!
海鸥在俺家楼顶上筑巢每天4点半定时morning call这事就不提了。当你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海鸥的时候,你就会质疑为啥以前小学课本上会说这副刁蛮的样子会叫“惹人喜欢”——
在我眼里海鸥特别具有政客范儿(政客和政治家是有区别的):你瞧那金灿灿的鸟喙,白羽毛,浅灰翅膀和黑色的翘尾巴,完美体现政客所需要的拿捏得当的体面、规矩与隐匿的犀利。
也许正因如此,我总忍不住把海鸥往坏处想,每次上班的路上,偶尔看见站在某个垃圾桶上自诩威严的海鸥,总觉得它们特别适合出演House of Cards,而且还得是90年代那个英国版,因为那个版本给人的印象更阴险……
>.<!!
而且海鸥其实特别暴脾气,绝对的R+级的你知道哇?R起来就是这副模样
比如俺们这条小街上吧,斜对面的邻居前年本来想帮助一个受伤的小海鸥,结果被海鸥爸妈当街哚了个头破血流呀——如果这个事护犊子也就算了,去年俺另一个邻居回家路上看见一海鸥正在美餐一只鸽子——矮马,吓得邻居溜溜就跑回家了。
前一阵早上在后院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空蛋壳,鸡蛋大小——空da!哈哈!一看就是烟囱里的海鸥一家又添新丁啦!(大Joy家的烟囱是封掉的,而邻居家那一半仍然是开放的,所以鸟巢就在俺两家之间)开始还觉得挺好玩。
问题是昨天早上,小海鸥不知咋d,居然从烟囱上掉下来了,落在了邻居家的草坪上。
小海鸥倒是没啥事——而且你看,原来海鸥小时候也是丑小鸭哈:
它这一摔,邻居和俺俩的心都沉下去了——哎呀妈呀,这下麻烦了!
海鸥在英国是严格受保护动物,任何人不得接近小海鸥,别说是它落在你家院子里,就是它落在你的盘子上,你也得放下刀叉立地成佛呀!(不开玩笑哈,英国对海鸥的保护基本已经到了荒谬的地步)
而且我看那小鸥仔也是一身的baby fat,估量着它父母也没法把它再给“捎”回窝里去。
果然,大概几分钟之后,摔得晕头转向的小鸥仔在邻居家后院歪歪扭扭地忙着找北,它粑粑麻麻就陆续飞过来了,扑棱着翅膀落在院墙上,嘎嘎喳喳地叫唤,那气势基本就是“你怎么看孩子的?”“什么叫我怎么看孩子的,你在哪儿啊?”,随后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也飞过来,“你们怎么看孩子的?”“我们家的事你们瞎掺乎什么?”“我侄子/外甥/孙子都摔成这样了不掺乎行嘛?”£$@£%*!£@£%……
当然,估计海鸥没这么俗。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是海鸥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词汇量,听它们七嘴八舌嗷叫的,基本都是 哇靠!哇靠!哇靠-!——而你想象一下如果你家屋顶上,后院院墙上,站着7-8只一起高嚎“哇靠”的海鸥,那会带给你一种怎样的脑壳崩裂呀!
——哦,对了,还得算上几只在天空中盘旋的,一边翱翔一边哇靠,环绕立体声,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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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早上开始,邻居家的后院就成了附近几十里海鸥社区里轮流蹲守的地盘。人?边上靠!
据邻居说,这已经是第四次有小鸥仔掉到她家院子里了,每次都是海鸥粑粑麻麻飞下来喂小鸥仔,直到它能飞为止——你晒你的太阳,我喂我家小崽,一般情况下倒也和人相安无事。可是这回海鸥粑粑麻麻尤其具有攻击性——邻居只要从她家后门一探头,就会有只海鸥立刻低空假扑一下,俺家后院也是,如果你走得靠近一点院墙,定会有一只海鸥极速假扑吓唬你一下,以示警告,警告完还得在旁边嗷叫一阵骂骂咧咧一番。俺家邻居还被洒了一身海鸥屎……
动物中心的人这时候一般都是没什么用的,不过他们倒是饶有兴趣地分析了一下说,海鸥父母这次如此具有攻击性,证明掉在邻居家院子里的应该是头胎,是家里的长孙。好似我们中了头奖似的==||……谢谢哈,我们是不是还该给个红包?
后来可怜的胖邻居出门都拿着把苕帚——苕帚毛朝上,像士兵行进中举长矛一样——你能想象嘛,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发福的英国女,穿着睡裙在自家后院倒举个苕帚走来走去?开始这个场景笑死我了,后来我明白了,这是为了防止海鸥俯冲的的时候不会撩到自己。她13岁的儿子倒是更注意一些形象,现在每次去后院都像做贼似的先撑起一把伞,然后像阻止狗仔队偷拍一样在雨伞的遮挡下小跑进出。
而对于大Joy和小巴来说,原本也没啥,但偏偏俺俩刚买了一个烧烤炉,而且这周末天气又特好,正打算在后院BBQ呢,你说这一圈海鸥姑妈姨夫盯着的,多恐怖?
所以大Joy有个’cunning plan‘:得让海鸥适应我俩。
我俩手无寸铁的书生就很鸡贼地选择了中午艳阳高照,听得外面嘎嘎喳喳声音弱了的时候溜到后院吃午饭。走到外面发现好像没有一只鸟哎!原来海鸥家族也有lunch break呀!啊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我就发现屋顶上露出一个脑袋,一只放哨的海鸥嗷嗷叫了两声。不过势单力薄,它也没怎么着,就是时不时嗷两声发送信号。俺俩继续午饭,俺俩还在讨论呢,你说它们都去哪里午餐啊? Dover有点远,Whistable海岸还是Margate?
饭吃到一半,矮马,可见听见放哨海鸥叫声的七大姑八大姨从海边草草吃完午饭飞回来了。俺俩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没(敢)动。俺俩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了,咱做社会科学的再怂总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几只鸟给‘terrorize’了吧?涉及原则问题呀!
几圈盘旋之后,一只鸟叔从邻居家的屋檐挪到距离我们比较近的shed的顶上,进而又挑衅地蹦到我们的shed顶上,然后就盯着俺们,大Joy也盯着它,一脸都是“你不知道私人地产,非请勿入啊?”的大义凛然,心里却在嘀咕:额滴娘啊,其其实我散光挺严重的,根根根本看不清你哈……
过了一阵,鸟叔大概是觉得我俩挺无聊的,看个报纸还看Guardian,一点都不劲爆,就又飞回邻居家屋檐上了,哎呀妈呀,大Joy这叫大舒一口气呀!谢谢鸟叔信任!!
在写这篇博客的时候,小鸥仔在邻家的地盘上开始扑腾翅膀——但听说按它现在的个头,大概还需要6周才会飞(6周?!那都快开学了呀!)——邻居怕它渴,又慑于它爸妈的淫威,就拿根小木棍顶出一盆水到它面前……
大Joy躲在二楼窗户后面小声对它唱:“走吧,走吧,鸟总要学会自己长大……”
哈哈哈哈哈。代表高尔基向Joy严重抗议!
我也是第一个想到的高尔基,后来想想其实高尔基写的是海燕没写海鸥,啧啧啧,高老高明。哈哈哈哈……
昏厥失误….好吧
四个字:妙趣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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