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2022年版)

Edited in Prisma app with Curly Hair

嘎嘎,又到了一年一度盘点好书的时候啦!而且又到了一年一度漫画版照片的时候啦!(去年新添的传统,记得哇哈哈)。

啊,我觉得吧,过节的精髓就是无法无天。必须的。要么怎么有过节的气氛?过节就是要早上一睁眼,就直接是平时在一天会议结束之后reception的节奏:

下午还什么下午茶啊,直接晋级到晚餐后的port

啊,生活太美好了。

如每年圣诞一样,上完一学期的课,最享受的就是闭门在家自己玩。在英国一到十一月底,那雾气潮气和永远跟不上趟的暖气,总会让人感叹难怪英国会出狄更斯,难怪英国会出辣么迷恋侦探小说。迎合窗外的气氛,今年买了几个cold case的桌游,摊在桌子上,和小巴一起合作破案。

合作嘛,自然就要有分工。大Joy自然而然就特别适合做探长。你不觉得嘛?瞧下面这些工作照,咱天然就有那些名侦探的范儿啊——

怎么,你没有看过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嘛?嘎嘎。

一个多小时后警员小巴成功抓到凶手,找到了凶器来源,分析出了逃跑路径……你以为大Joy只是在吃吃喝喝哇?对于现场消失的20块钱被用来干嘛了这个游戏的最后一个问题,小巴百思不得其解,还不是靠在一旁已经光盘的大Joy一语道破天机。呀哈哈哈~~~

哦,今年还得允许我显摆一个圣诞礼物,因为包装实在太好看了

有没有觉得?这是包装哇还是行为艺术让拆开礼物都成为一种道德选择困境咧?里面是一条围巾。这是小巴同学今年学假期间跟我在巴黎蹭会的时候买的。哇,买礼物果然还是要在巴黎这个矫情之都买哎。我跟小巴说,那我明年要继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回头还带你蹭会!啊哈哈哈哈哈。谁说圣诞礼物不会有助于新年励志的啊。

好啦,现在开始盘点2022年吧。

首先呢,Spotify说我是个很老派的人,我想说,其实咱内心住着一个朋克

其次呢,pocketcast说我是一个新闻狂人,我想说,其实咱就是个下里巴人

真的,今年最喜欢的播客是几个月前跟一只猫和春晖他们推荐的Whetstone Magazine的这组关于食物的社会人类学播客

下面来说一下今年看的书

确实有点难选,尤其是小说类,因为今年虽然小说看了不少,看小说的心情很少,所以有些真就是当故事看的,有触动的不很多,基本如同拿好茶饮驴差不多。非小说类也很难选,因为今年看了太多特别棒的非小说类图书了。

左思右想,下面是我的三本年度书(小说,非小说,学术)

先说小说类:最后我觉得还是应该推举Three。这是一本以色利的心理小说。其实从文字上来说,年初Sarah Moss的Summerwater 最好,从构思上几年前Sittenfeld写的希拉里克林顿的alternative history,Rodham果然名不虚传。但英语国家的小说优势太明显了,所以我要挺一下非英语国家的小说。还有一个原因是回忆起来,在汉堡都Three的时候是今年心情最轻松的几天。

非小说类,这个Peter 2.0有点时间上的优势:放假前刚看完。这个是Peter Scott-Morgan生前写的自传。他是在被诊断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之后,从“求生”角度主动要求各种有创且不可逆手术,把自己做为试验品,成为世界第一个名副其实的赛博格。英国之前有个关于他手术的纪录片。今年参与的好几个讨论都是和科技伦理中“不行动的代价”有关的——主要是生物安全、环境安全,有一些重大遗传病,但我真没想到年末国内的新冠躺平又给我了一个反面例子,Scott-Morgan虽然没有说,但他基本的经历也是从一个侧面呼吁生命伦理学考虑“不行动的代价”。所以年度非小说。

但下面这8本书都是并列第二呢。第一行前三本是很好的专辑,然后是两本很好的纪实文学(或者说是两个记者给他们熟悉国家写的传记),然后是一本很薄但很有穿透力的主流文化对亚裔隐形歧视的道白,美术科普类图书很少能写的出彩,但Rembrandt is in the wind这本从宗教角度却不说教的书莫名的清新,最后一本是关于身体政治的,之所以并列第二,也是和今年频繁参与的讨论有关,总结一下就是我的观点就是既要重视“不行动的代价”,也要捍卫每个人“不作为”的权力。

学术类:Jullien是法国当红哲学家和汉学家。一般来讲“法国哲学家”和“汉学”都不是我的菜,但他是既大狮子以来对全球化的阐释让我最有共鸣的学者

小巴今年的年度图书(小说,非小说,学术)

最佳小说:The Magician是去年很火的一本书,Thomas Mann的小说版传记。小巴说又长知识又娱乐,完全停不下来。

非小说:小巴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觉得Robert Bellah这种能把实证研究和哲学联系的这么好的学者特别让人崇拜,今年读完这个传记,更是对他目前的现代斯多葛主义运动的研究很有启发。大Joy认为这里必须要强调的是,咳咳,Robert Bella是个社会学家!嗯哼。

学术类:Sloterdijk是最近几年特别新锐的一个学者。我觉得很多领域都在狂引用他吧。简单来说,核心观点这个世界不是有权势和没权势的,而是可以通过每个人每个社会网络搭建起的规则而决定的。有点类似于用Elias的视角重新修正了一下福科。

楚楚的年度图书,依然只有一本,依然是一本诗集

这本书她几个月前跟我大力推荐过。我没当回事。几个月后她依然坚决认为年度最佳别无他选,我就立马在亚马逊上下单了。

下面进入更为有趣的年度图书。照例来自两位小朋友。第一个是黄豆。

话说那天白菜给我发过来黄豆的小说类年度最爱的时候,我对着手机有点恍惚——

我怎么觉得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

真的真的。不信我们来做个游戏,你来找一下,黄豆的年度最佳在哪里?

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白菜不要告诉黄豆哈,本干妈还要保持形象呢。

惭愧的说,我至今没有看完过一本霍金的书,他女儿的播客我开了个头也没有听完,就冲这个,黄豆绝对长江后浪推前浪。

黄豆的非小说类年度最佳——

不行不行,我觉得明年我需要给黄豆订一本罗素,以逻辑为诱饵,然后慢慢把他颠覆到社会科学来,哈哈哈哈。

另一位小朋友乐仔也是,居然年度最佳也是和宇宙有关系:

我觉得明年应该给乐仔订制一套耶罗尼米斯·博斯,那才是终极平行宇宙。嗯呢。

说完精神食粮了,现在物质食粮去了,mmmmm~别怪我没喊你吃饭哦!

Silent months-4(12月)

12月是在纽卡斯尔开始哒!我俩北山闪电旅,为的是小巴的一个项目。之后在纽卡斯尔多呆了半天,去Hatton美术馆参观了一下下面这个著名的Merz Barn Wall

这个墙简是前卫艺术家Kurt Schwitters在二三十年代的时候做的系列建筑作品的一部分,目的简单来说就是让雕塑作品有机的融入生活空间。在纽卡斯尔住的辣么多年,都没有来过Hatton美术馆。这回我发现除了这堵著名的墙,还是很有一些不错的藏品,很多源自以前的师生,让我对纽卡斯尔大学的美术学院另眼相看。

原本十二月要和马丁老爷子去看Winslow Homerz展的,但先是北极寒流再是铁路罢工……等明年开春儿再说吧!

从纽卡斯尔回来,研究中心圣诞前最后一个活动—— Queerying Celebration。 ‘Queerying’(而非query)是个最近流行的不得了的词,也有写作queering。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两个拼法有什么实质性区别,都是从queer这个词来的。我也并不太理解怎么就从以往的“反思”进化成queerying了,或者queerying和以前的反思性地应用方法有什么不同。至少,目前我还没有碰到让我心服口服的解说或者demo。作为一个喜欢喝小酒的家伙)我对各种“新瓶旧酒”多少都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同事都喜欢这个词,本主任从善如流,哈哈。

除了主持GSEJ这个研究中心,我的另一个管理职务是负责筹划学院怎么应对(7年之后的)英国下一届学术评审。这个和各种考核一样,理论上是让所有大学通过公平竞技学术质量和影响来分配政府的教育资源(比如我们学校虽然名气不大,但我们这个学科里,我们学院总能通过这种公开评比而获取到蛋糕里比较大的那一块),但实际上又是片面的、武断的,好多很好很棒的研究因为没法被计量而显得没用,还有一些很有影响的研究,因为时间太短或时机不对而被淹没……我被认为是学院里上一届评审的大赢家之一,所以被同事忽悠接管对下一次学术评审的筹划,但我觉得首要任务不是告诉大家怎么怎么能拿到高评价,而是让每个人都明白这种评审就是片面的、武断的,游戏是还得玩,但不能因为沉浸于片面的游戏规则而丢了士气——十月份的时候,有一次和同事说着说着就想到,不如年底先从研究中心开始,年终与其组织个圣诞聚餐什么的不过搞个言语手工并用的workshop,主题就是反思我们在学术界都欣赏(celebrate)什么,我们忽视掉了什么,我们应该去欣赏什么,我们希望自己的研究怎么被别人欣赏等等。用时髦话讲就是上面所述的Queerying Celebration啦!

同事们一拍即合,研究中心内外五个同事负责组织策划,而我则负责……找钱给大家买吃的喝的,哈哈哈。我是在活动前5天申请到的资金的,三天前下的菜单——啊,我觉得吧,活动一有免费食品,立马就特诱人,哈哈哈哈哈哈……

组织者说让每个人带一个能表达自己对科研与celebration关系的物件。我头天刚从纽卡斯尔回家,第二天被问及我带的什么物件呀?使劲想了想,从手机上翻出下面这张照片。

这是2020年有一次和同事在twitter上玩接龙时拍的玩意儿。虽然是为另一件事拍的,但其实和queerying celebration也有点关系。我说我所有的研究都是为了“make bare life sing”,这也是我觉得需要被celebrate的。我有两大块研究,一个是生物技术治理领域的,一个是环境政治/社会运动方面的。生老病死都是bare life,医疗技术能帮助很多bare life实现其潜力,技术治理就是为了帮助bare life sing。社会运动更是如此,bare life在社会学中是个贬义词,因为Agamben这些大师用这个词代指那些被剥夺社会政治地位或机遇的边缘人,但我的研究就是为了给这些人声音,甚至是make bare life sing。当然还有第三层意思,就是我的“bare life”啦!就是说,我在去除所有社会、学术职务之后,我是不是个有意思的人,做科研终究要自己活得更有趣~

说完我就想,哎呦,我得把这个记在我的个人网页上。哈哈哈哈。十二月份的好处就是不论有多少事,都有曙光在即的兴奋,或许这也是为啥灰色细胞格外灵活~

15号最后去了一次学校,这原本是可以开启寒假模式的信号;16号结束了和国内的最后一个meeting,以为可以开启寒假模式了;19号和印度的最后一个meeting,以为可以开启寒假模式了;20号完成了明年的会议的最后一个安排,以为可以开启寒假模式了;21日评审了一个博士候选人的upgrade材料,以为可以开启寒假模式了;22日听说和同事的一个关于鼓励黑人参与干细胞库的小项目中标了,开心——尤其这个项目不需要我做很多,哈哈,以为可以开启寒假模式了;23日给同事审核课程成绩……然后终于可以开启寒假模式了!

哦耶!我想说,工作或许细水长流没完没了,但一定要有AC同学的心态。

Silent months-3(11月)

10月底出差完一圈,回到家里发现一两个礼拜没见,俺家的香蕉树自生自灭依然茁壮成长,让我很佩服。十一月是个很banana的一个月。

首先是和我的书的合作者一起在伦敦她任职的学校做一个讲座——话说我俩合作,本来我觉得是6/4分工或者7/3分工的,但是她新冠那一年完全掉链子——不是因为新冠,而是跟我说她必须帮她当时的老板上课,要超出合同范围给老板干活这样才可以继续在高校找到职位。我说,高校的职位不是靠替人上课找来的,是靠拿出自己的学术研究找来的。她说大Joy你想的太天真啦。

然后基本我写了98%——一点都不夸张,因为我后来数了一下,她写的内容往多了说,一共占满4页纸。我其实曾经想过要不要把她从共同作者变成“致谢”的——尤其既然她一直觉得替老板上课才是正事。后来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地道——因为不可能“悄悄地”改署名,出版社和她的朋友圈都会知道为啥,虽然我觉得她完全不负责又不懂事,但或许是因为年轻,我有必要一定要公开让她名声被重创一下嘛?

后来她签到了两年的研究合同,是不是跟替人教书的我不知道,但至少她转过身来很热情的跟我说,以后还希望你课题带着我啊,咱俩一起讲座啊。然后就有了十一月的讲座。

很有趣的是,讲座40分钟,她提前1周告诉我她准备了40个幻灯片。我很奇怪——我以为我要准备呢,而且40分钟,40张幻灯片,听起来就不是一个好的发言。我看了看幻灯片内容,密密麻麻好多字,最让我惊讶的是——内容讲的是中印是如何被西方欺凌的(victimisation):完全是我非常且一直反对的一个观点。我很好奇:即便书您没有亲自写,您看过吗?(即:中印在全球治理中的“放大镜效应”,以及如何利用这种效应)

她说,这个幻灯片我足足准备了三周呢!你不需要讲,你只要出席到现场,看着我讲就可以。

我说,我出席久代表我默许,但我完全不可能站着默许一个我根本反对的观点。

她说:那你要怎样?

我说:这样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既然准备了那么久,那么你就去讲,我跟组织者说我那天有事没法参加,好不好?这样你的功夫不白费,我也不需要违心。

她忽然特别激动的说:不可以不可以,你必须得来。我们系主任、院长都知道你要来,你不来,我怎么讲?你必须得来。这么关键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帮我?我未来的工作就都指着这个讲座啊!

我听了一脑门子雾水,一来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因为一场讲座而获得职位的,二来她到底跟她院长主任的说了什么,以至于我必须要去?

……总之很不愉快又很艰难的一小时对话。最后以她哭腔说只要我能出席现场可以由我来讲,让我“好好想想”。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后来我短信她说,那这样吧,40分钟的讲座,我讲30分钟,你讲10分钟,你就讲你目前的研究,这样减少穿帮减少尴尬。

她短信回复:一共讲座30分钟,你讲20分钟。

我说好吧。

讲座那天气氛挺友好的,上座率还蛮高的,外加见到几个老同事和朋友。我如约讲了20分钟——从听众表情就可以看出,精彩哦!哈哈。那是当然。然后我回到听众席上。她上台客气了一番,然后开始以念幻灯片的方式开始讲座——她讲啊讲啊讲啊讲啊,根本不是讲十分钟的节奏,她大概讲了25分钟。我开始还坏坏地想,她是刻意把讲座讲的这么单调无趣外加拖延时间,以至于让听众忘了我刚才都讲了什么吗?——呵!结果我错了!——她居然从之前准备的“全世界都在欺负中国和印度”的victimisation来个了180度大转弯,屡次强调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霸权和安全隐患,其中,还断章取义地扭曲了一个共同朋友的话……

她的发言让听众惊讶,让我更是开眼界:这是因为她为了恶心我而进行的攻击呢,还是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呢?如果是前者,一个人可以任性而心口不一,此人不可交;如果是后者,一个人可以简单机械地cheery pick data,此人也不可交。然后她就成为我第一个通讯录上屏蔽的家伙了,长松一口气,哎,有些人确实是平行宇宙的。

同事老T说,现在有的年轻学者好像并不知道学术是什么,但说起平行宇宙——

哈哈,这是老T参加的一个火车模型展,居然会场离我家不远——“老T参加”是指老T自己有模型参展呢!老T特别仗义地说,大Joy你来,你可以操纵体验一下。我说:我可以上手?真的哇?这段对话我要记录存档,万一玩坏了,你找我索赔呢。哈哈哈哈~周末约起来。哇,热爱玩模型火车的人真多!——但为什么基本都是男性?女生是都去玩乐高了哇?嘎嘎嘎

老T的研究兴趣是劳动/工业社会学,所以他这个兴趣还混合了他和他的模型伙伴们对肯特火车站的实地/历史性研究。特别酷。取材也是别具创意,比如上面右侧这些绿房子,它们都是用麦当劳的咖啡搅棒做哒!Banana吧。

当然,十一月份最banana的事件莫过于白纸革命之后的新冠政策大转弯。这件事比我的合作者还让我跌破三观。

转弯之前,我有幸参与了一下原本试图的政策讨论——确切的说,是利用时差接力的调研和内参书写。原本是希望能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分步骤的放开的:对,分步骤放开是在走其他国家的老路,但应该做什么准备以及可以做什么准备则是可以依据其他国家经验获取的先见之明。即便从这种协调调研的角度讲,这个经历也挺难得的,虽然它让我十一月的最后一周四脚朝天。当然,我做的不是和自然科学、卫生追踪等直接相关的,而是需要配套的社会措施,包括对医院的支持等方面的。

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事情变化太迅速。好像当口风已经转变的时候,其他一切就瞬时没有了讨论的意义。更让我不可理解的是,“一夜之间,专家全变异了”,尤其那些相关医学专家。他们如此堂而皇之的180度大转弯,让我觉得之前我那合作者的演出根本只是小荒唐。

三年之后,绕了一个大弯,居然回到了covid denial。

Wow,这个世界真的banana。

Silent months-2(10月)

十月是特别霸气的一个月。

十月份是从和L夫妇俩去肯特的Gusbourne酒庄吃被酒庄建议至少预留3小时的霸王餐开始的。

因为气候变化,法国的酒庄纷纷跑到英国来建葡萄园。而这个Gusbourne基本属于俺们肯特本地的小骄傲,除了macknade这种本地boutique食品店和Waitrose这种高端连锁,一般超市都不卖呢……咳咳咳,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产量小的原因。哈哈哈哈。

不过这个牌子的葡萄酒和气泡酒口感是很不错的。这两年我们英国的葡萄酒质量都在赶超法国呢,因为气候变暖。但英国出产的葡萄酒和气泡酒(即“香槟”),即便贴法国商标依然会比法国产的贵一点,没有太多市场竞争力,为啥?因为英国地贵!啊,岛国的悲哀,仰脖干了。

再话说这3个小时的霸王餐(上图右边两幅图外加没有拍的甜点),一只猫、松木木木和Zuma三位吃货,啊不,老师们,在微信上审阅之后当时纷纷表示慰问😂。嗯,我觉得要在国内我觉得315投诉:这哪里够吃。但酒庄说的三小时主要是喝啦:一般餐馆酒是用来佐餐的,这里食物只是用来佐酒的。开篇那一排看见了吧?基本每一杯都是175ml– 如果是酒保自己特别喜欢的年份的,他忍不住手一抖,哎呦,老板对不起我又给客人多倒了25ml。啊哈哈哈哈

然后我们那个酒保真的是特别热爱葡萄酒的一个年轻人。他以前是个品酒师,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喝到Gusbourne的酒,说这是哪个酒庄的?然后找到了这里,然后就不打算走了。——他之后还说了好多好多,还说了他大学的专业,他还会几门外语,他女朋友什么的……但大Joy的记忆就比较模糊了,只记得那餐吃得很快~呢~啊哈哈哈。

十月份之所以是霸王月也有被霸道过。霸王餐之后,我和L参加了一个sandpit——就是一群正常情况下志同道(不太)合的人凑在一起呆两天,看看有没有火花撞击出来的启动基金竞赛。我和L有默契,我俩是为了拿一个联合博士生奖学金去的。但sandpit还是挺有帮助的,因为至少对于我这种参加之前就已经有很成型想法的家伙来说(PS.这其实是sandpit的大忌),讨论还是让我开拓了自己的想法的。要组队立项的那天,我和L的桌子还有另外三个同事,其中有一个A老师那天刚刚来。这个A老师我认识,人挺好玩的,做朋友吃个饭聊个天什么的,感觉都不错,所以一来就加入我们组。我也没说啥:这有啥可说的,都是学术人,你感兴趣我欢迎啊。

然后我们一桌五个人七嘴八舌,但主要是我和L基本项目轮廓勾出来了——我刻意把这个项目倾向于L的特长,因为我的博士生已经很满了。。。然后我和L还觉得,一个博士生不够,再来个相关的会议!哈哈!我没有说过好学者都是“贪心”的学者哇?!

然后我们商量好了,他们四个把博士生课题写出来,我负责写会议策划书。然后我就撤了,去参加俺的在线图书发布会。

哈哈,虽然是出版7个月之后才有时间开始做宣传,我还是很兴混滴!比如我还特意找到了一瓶很应景的葡萄酒(不错,5分打4.5分吧!——我说的是酒,我的书,那必须是5分打5.5分呀!哈哈!)。

那天在线发布会让我感觉特别开心的是,作为一本讨论中国和印度生命政策的书,讨论者是世界最大的学术资助机构德国DAAD的印度大区的主任。她是个德国人,她从同事那里听说的我,虽然她没有参加我在DAAD2020年的讲座,但是她愿意挺一下这本书,而且她真的做了好多功课!我俩在发布会之前简短视频过一次,所以两次交流我知道她期间做了多少功课。有点小感动。

特别棒的一个讨论。

然后下线。查邮箱,听说博士奖学金那个项目另外四个人决定由A老师牵头,而L只是个名义上的supervisory chair——就是有点借个名气不要是直介入的一丝——我没有看错吧?她今天才来,而且项目(在我走的时候)跟她的专业至少要9杆子才打得着,怎么就她牵头了呢?我翻了翻,连junk box都没有L的邮件。我想,大概是我走之后有什么讨论改变了项目的走向?

好吧,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说,好。

然后我带着一脑门子问号,一鼓作气敲打了一页纸的会议策划书。

后来……

后来的几天大家都在email上和和气气的,我看了博士生的项目书,但和我走时没有太大差别啊。项目pitch那天我主持另一个活动,没能参加,就靠那一页纸说话吧。

后来……

后来A老师pitch的博士生计划没有中标,然后我起草的原本是锦上添花一类的会议策划居然中标了。

额滴神啊,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另一个event了,但,赢得到更多的资金毕竟是一件好事。

再后来,我和L咖啡,我问她,那天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啥?

L说,你走之后A老师忽然可怜巴巴的说她要晋升,迅速博得了另外两个人的同情,那我还能说啥,我只好被道德绑架了。

我说:啥?你知道A老师几个月之前曾经跟我上演过同样一出可怜巴巴“我要晋升”的戏?我已经帮她一次了。你为什么当时没有私信我抗议呢?

L说:因为她是你朋友啊!

我说:所以我已经帮助她一次啦!然后她以我的名义再去欺负别人?

L说:我以前不是教授的时候,我被告知标书上不许属我名字,说因为我太junior,现在我是教授了,我被告知标书上依然不可以属我的名字,因为我太senior了,我要替“年轻人”考虑!

我说:this is academic robbery!

绝对的。而且这种robbery有抬头趋势,因为(新冠之后)人人都觉得世界欠了自己什么。

不过……

到底有些东西是偷不走的。嗯。虽然评奖的人并不知道后面的故事,但结果算是公平的,因为有些东西是(一时)偷不走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寄生行为没有后果。至少这位A老师,是上了我中心的黑名单。

这都神马事儿,是不是?

赶紧聊点哈啤的:

十月份的大部分时间感觉只是“乡村教师“的节奏:除了上课和管理研究中心的事情,好像生活基本两点一线,直到——

直到十月份的后十天。我知道的呀,十月最后10天特别的忙。这也是为啥前20天我基本很低调。能量蓄满之后,开始十天4城会议旅吧!我就是那个Being at large

还好小巴依然在休学家,所以跟着蹭了几个会,最美妙的自然是巴黎啦!

也许你还记得,在新冠席卷欧洲之前,巴黎,尤其是卢浮宫是我们最后去过的地方之一。哈哈,那是小巴同学第一次看见蒙娜丽莎。

两年后回到巴黎,路过卢浮宫还是满感慨的。

但只是呢么一点点感慨而已——我们比我的会提前到了半天,目的是可以参观巴黎的Munch蒙克展。蒙克最近有点火,其展览我之前在伦敦和马丁老爷子看过,但是那天小巴没法来,所以小巴没有机会看。我说那就巴黎再看一次吧。

橘园美术馆。买了票,大概英国蒙克展1/3的价格,进去看了才发现竟然是英国蒙克展大概5倍的规模!!!这欧脱的!发短信给楚楚“抗议”:你们挪威不带这么歧视英国的。

巴黎真爽。去了做博士后时去过的”小椅子”餐厅,在cafe de flore看Camus,然后当然,还有在法国必去的越南餐厅……

特别霸气吧?

最霸气的是在巴黎这次见到我讲课用到的一个学者。我说哎呦我是你粉丝。她说,哎呦我是你粉丝。她说现在咱俩认识了,以后咱就以“Joy-Roy”组合出没江湖如何?哈哈哈哈,两个娃娃脸联盟。

巴黎只是旅程的一个阶段。但小巴同学表示,哇噻这也太累了,后面的行程你确认你要完成?

既然答应了,就完成呗。然后我就从巴黎嘎油回伦敦,然后再从伦敦爬上火车,继续嘎油了五个小时,来到了曼城——平时没有那么长的,但是那个周末赶上铁路维修,火车转道……

在英国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来曼城呢。这次是为了支持英国最主要的推动公民理性认知科学的“科学怀疑主义运动”QED的年会

妈呀,我可不是要显摆嘛,我是他们的poster girl!哈哈!

这个QED年会真的是hi高手云集,每年(比如今年)的主席台发言人都是科普红人,没个BBC纪录片在腰带下或者没有百万级粉丝的自媒体,都不好意思上台。所以我能被邀请作为主席台发言人,且还被列为他们的poster girl,我自我感觉那自然是相当良好哈哈哈哈哈!

Not so fast –在火车上嘎油了一天之后,在第二天演讲之前,我得先和美国的同事开个会。偏偏我的房间是wifi死区,前台说:you can try the toilet, I heard that the signal is strangely very good here.

我跟前台说:我经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场面,但我目前尚未做好坐在马桶盖上进行学术发言的心理准备。

然后前台就发配我去大厅了——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其实特别累。但好歹是把meeting结束了。迅速跑回房间睡觉,因为第二天早上5点半,我回到同一个地点,在鬼节的周末,在线给另一个国际会议做15分钟关于frankenstein和科技的发言。

然后早饭、参加曼城的会,见朋友,确保四个小时之后,不同的演讲题目,面对两三百人——

然后是慈善晚宴上的谈笑风生,我是有证据哒!哈哈:

连小巴都觉得,这体能,杠杠的。哈哈,其实我都觉得我超越了自己。

晚上见到了老朋友汤姆-莎士比亚(对,就是那个莎士比亚家族),一个很让我尊敬的学者。上次我们在他家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博士候选人呢!时间飞逝哈!!

虽然很累,但这个QED年会真的是我参加过的最能兼顾有趣和有料的一个会议。比如慈善晚宴后第二天,他们的屏幕显示——

哈哈哈哈…… 我当时以为,如果能够度过10月份,今年基本拿下。十一月份完全小菜啊!

谁想…… (欲知后事,下期分解)

Silent months-1(9月)

哈哈,你觉得我真的会让2022年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过去吗?

这几个月之所以没有博客,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这几个月荒谬的让人有点无语——我说的是天朝的政治。既然是简体中文博客,自然读者大部分都是和天朝多少还有点牵挂的。过去几个月几次想写博客,但打开网页吧,真是不知从何说起:想八卦一下旅行见闻,但想起国内荒谬得变本加厉的核酸检测,我就觉得说那些都有点扯;想吐槽一下我的同事甲乙丙丁,但8时区以外的莫名其妙,感觉有些愚蠢真的是普世的,想起来情绪都降低一个八度;想唠叨一下时政吧,其实不论英国中国美国,各个地方都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包裹于从情理到道德都不太正确的“政治正确”,有些话尚未说出口就已经被咽下去了。

如同9月份英国的这个讽刺政府的伪竞选广告:主流话语体系不靠谱,理性的声音不是没有,但似乎要以“拟人”的方式通过Larry这只猫来表达了。

不过呢,虽然世道让人感到无语,让大Joy沉默还是有点难的。博客上的沉默了好几个月,只是因为我需要pick my fight而已。我的fight是啥?就是让这个世界稍微公平那么一点点。我跟人说,我所有的研究都围绕一个问题:’how to promote accountable science in an ideologically fragmented world’。这里包括东西方权力差异,南北方话语权差异,但也包括不同学科之间的权力差异。

9月份就是从拿到British Academy的一个关于印度和英国科技关系的项目开始哒(开篇照片)!这是我第一次做印度项目的PI,源自我的书,还是很开心哒!虽然中国印度有很多类似的困惑,但作为一名老外研究印度是要比作一个土生土长北京人研究中国要舒心很多的——因为看到问题时,毕竟是和自己隔着一层关系,少了很多”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或怒气。当然还有就是感觉壁垒少了很多。

拿到项目的时候,有国内朋友说“印度?”可能混杂着惊讶和一点点的不屑。但是当中国让人感到望而却步的时候,世界自然就会把目光转向其他国家。这一点在基础工业制造业已经有所证实了:感谢天朝三年闭关锁国,东欧小国接了不少加工的单子,虽然没有以前便宜,但反正混在通货膨胀里面,感觉好像和以前也差不多。在科技和学术上?也一样呀。而媒体上也是,都说外媒丑恶,确实有丑恶,但近几年多少懂中国的记者被迫转移去做其他国家的新闻了——然后换上一批无知者无畏的新记者就对天朝好了?

国内有的老师好像总觉得“世界毕竟离不开中国”,感觉“西方毕竟是对中国好奇的”。其实世界完全离得开中国。损失惨重一点,但是真的离得开。而且过去三年就是在慢慢离开,而且就是从政治慢慢到社会层面的对中国政府和中国社会的漠然:尤其对于在TikTok长大的一代,他们更忙更紧张,世界那么大,既然想了解你那么难,不如去了解了解别人。

我不知道那些乐观都是从哪里来的。这段吐槽我在凌晨参加的国内一次政策咨询会上直截了当的提过——我就说让大Joy保持沉默很难嘛——而且后来有点正面效果,这点我还是挺欣慰的。

今年《卫报》给出的圣诞聚餐避免摩擦的首要建议是“莫谈国事”。我想博客差不多也应该如此,但因为俺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不牵扯到违和的有点难,所以有一阵没写博客了。好啦,那我就打住,说点娱乐大众的闲事吧。

9月份最八卦的事情当然就是女王驾崩。我家的向日葵及时默哀~顺便从肯特当地的食品店里买来一瓶很应景的红酒。

有人说女王去世代表一个时代的结束,有吗?一来女王其实并不参政(除了给政客施压为自己拉利益以外),而她经历的……只是“一个”时代嘛?她经历了太多时代了,好的坏的都已经远去了,而目前这个时代的分崩离析早在她老人家去世前就开始了。

女王是活在大家想象中的。她的成功在于一辈子几乎没敢让世人知道自己对任何事物的真实想法。我个人觉得女王去世也没什么特别可悲哀的,因为那个符号依然会活在大家各自的想象中,而至于女王她自己,祝她在另一个世界可以获得言论自由。

女王驾崩第二天我俩还是在伦敦凑了一下热闹的——并不是特意给女王送行,而是恰好前一天我姨妈和姨夫来英国坐邮轮,那是33个月以来俺们第一次见到亲人哦!见姨妈之前先去白金汉宫前溜达了一圈,果然好多好多媒体,好多好多人聚集等待……里三层外三层,谁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偶尔开出一辆清理草木的车,引来群众自嘲式的热情欢呼~

对于我俩来说,这是顺带的八卦,那天的亮点是在“胡同”中餐馆和家人吃饭。

话说这个餐馆在伦敦还是小有名气滴,在the Shard的33层。窗外景色很不错(据说男洗手间的风景尤其好),但食品感觉很一般呀!真的真的,虽然我辣么久都没回国了,我还是觉得其实很一般。小巴也不谦虚的评价说和他的手艺比起来差不多嘛!哈哈哈哈。有点道理哎,比如这是小巴9月份做的巨下饭的波本鸡和巨销魂的龙虾

虽然餐馆吃的一般,但姨妈从美国生生给我带了一大箱子——确切地说,因为托运重量限制,带来的时候是一大一小两箱子——的零食。哇塞,亲姨呀!哈哈

最逗的是,我回家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一起向爸妈汇报,然后就有了如下的微信记录——

9月底开学,新冠以来第一次回到大教室正常上课,有一种舞台兴奋感,我又开始以跳操的节奏在讲台上张牙舞爪扯脖高吼社会学理论了,哈哈。

今年开学还有个兴奋事是2月底成立的 研究中心开始举办定期讲座,哇啦啦,这是我为第一次讲座做的小视频,有没有觉得我们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