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巴塞罗纳为什么不去看达利?
艺术上,大Joy小声承认一下,比起米罗,大Joy更喜欢达利的作品。但人品上,达利简直不可救药。加泰罗尼亚,尤其巴塞罗纳,在内战里遭受那么多悲伤,而这个亲弗朗克政权的达利,实在无法和高迪、毕加索和米罗不在一个道德频道上。
所以这回没有看达利。去看了米罗。
在此先吐个槽:在超现实主义以及表现抽象主义的作品里,我更喜欢北美的画家,米罗真的是……用一幅他自己的作品来表达我的心情吧——

不过,米罗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在这些“巴塞罗纳”艺术家里,唯独米罗是土生土长的巴塞罗纳人。米罗这艺术家活得一点都不艺术:比如他穿着上一点都不波西米亚,相反,他每次出门都打扮得整整齐齐西服革履的,如同商店橱窗里的男模;作息如康德一般规律,守时的要命;作风上,这是个老婆孩子在哪自己就得在哪的家伙。按照毕加索当年嘲笑康定斯基“长期”不换女友的戏路,我估计前辈毕加索一定觉得米罗这小子“太out了”。
这让我想到,当年年轻的米罗好崇拜毕加索的,但又特别墨迹,当他终于鼓起跑到毕加索在巴塞罗纳的家,叮咚~敲门求见的时候,毕加索的麻麻探出头说:“可是我家儿子刚去了巴黎呀!”然后老太太又觉得这年轻人好可怜,就招手让他进家来,并且领他去了厕所……
因为那里毕加索用shaving soap在墙上画了一幅画,毕麻麻星星眼般地舍不得擦掉。喏,你见不到我儿纸,就给你看看我儿纸的厕所创意吧!
啊哈哈哈哈~~~你说米罗这是啥运气啊!
后来米罗要追随各艺术家去巴黎,临行前又去骚扰毕麻麻,说有没有让我给你儿子捎的东西呀?我觉得毕麻麻估计也是觉得米罗这孩纸怪可怜的,其实也没啥东西可带,就做了一锅小点心,跟米罗说,得,你把这包点心带给我家巴勃罗吧。
米罗拎着一包点心,乐颠颠地北上跑到巴黎毕加索的公寓,得!人家还不在家!只得放下点心,扫兴回家
毕加索后来给他写了个“老乡谢谢哈”的条子,米罗马上抓住机会回了一封信说:毕老师哇,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名呀?
毕加索说:成名要排队,哦凯?!
啊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俩艺术家之间应该是比上述要艺术的,只是米罗这个人的性格让我觉得情景重现应该是这风格的。嘎嘎嘎嘎嘎嘎……
不过毕加索还是很有大哥范儿的,后来去了一趟米罗的画室,觉得他很是块料,对米罗很关照;以至于多年后加特罗尼亚老乡达利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米罗觉得他有义务像当年毕加索照顾自己一样把达利介绍给重要的画商等。唯独达利这家伙傲慢浮夸,而且极右,米罗虽然喜欢他的作品,但是对这个人简直讨厌死啦。
不过历史就很讽刺,达利这样的人在名利场上更容易成功呀,别看米罗出道早,米罗在美国的第一个展览还是和达利同时,不明真相围观米国群众只觉得他俩同是“加泰罗尼亚艺术家”,完全不知道这俩三观向左。
总之米罗这个人蛮好的,但话说回来,米罗的作品——虽然特别适合做旅游纪念品——但是真的不是我的菜

米罗传记里提到米罗以前不是个好学生,虽然从小认准了自己要当个画家,但是他其实对形状的把握不是很好,以至于他的绘画老师放弃了传统素描而让米罗画“感觉”——这些描述让我怀疑米罗是不是个读写困难症的家伙?
不过这个传记式米罗铁粉写的,所以我估计有点夸张,因为看米罗早期作品,他对形状挺有把握的啊

这个时期的米罗还特别国际范,在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膨胀的日子里,米罗就警醒说,世界的才是民族的,不是世界公民何堪地方公民?!——嗯,对米罗这个人的好感又多了一点点。
但对他的作品……

别找了,我让小巴拍上面的照片就是想说,别找了,这个kua mian我的阴影基本上重点。背面三幅“作品”就是三条线,据说米罗这是要表达简约至上,线条也充满了动感与韵律,可谓一线一世界……
下面则是在白布上点了一个点,据说这是米罗在钻研“静”这个主题时候的心得,即寂静的背景下,任何一个小小的“噪音”都会引起波澜……

如果你跟大Joy一样近视眼,这是“噪音”的特写:

洁癖大Joy表示这种作品非常让人闹心。。。
倒不是完全不喜欢米罗,只是我对于所有“内容大于形式”的所谓美术都比较排斥,因为毕竟美术是一种形式表达。内容大于形式的作品,越深刻越有耍赖的嫌疑。
下面这个事米罗在受到日本书法的启发下创作的作品
小巴忍不住乐,说:神马艺术嘛,就是给自己学不会汉字找借口嘛!

而且你们觉得这幅“喷墨”(当然不是真名)是不是和大Joy的毛衣很配?

在跟大师套套近乎,下面两张雕塑,左边在芝加哥看过大版的,而右边有没有觉得很像我?哈哈哈哈
看不懂米罗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看不懂他的抽象,我不知道那些形状和符号都代表了什么——比如上图这个在我看来就是“米老鼠的手套”

但我觉得“重在参与”,所以在米罗的手套旁,我也投射下我的爪印,你说我这又有什么寓意?

所以米罗遇到我这种观众也真是对牛弹琴了,哈哈哈哈
不过或许在审美上能拉个盟友——很多人说巴塞罗纳的海洋圣母教堂(Basílica de Santa María del Mar)是巴塞罗纳最美的教堂——上一篇博文说了,大Joy觉得毕加索家门口的那个才是最美的,所以起先对这个椭圆形的教堂没啥特别的感触,但后来在米罗传记上看到,这里其实是米罗最喜欢的教堂
米罗经常顶着酷暑下午听唱诗班的排练——之所以下午排练也是因为那会酷暑难耐访客最少——米罗会一边听圣歌一边看着通过彩色玻璃的阳光幻想各种形状

但为啥说能拉个盟友呢?因为乔治奥威尔也对这个教堂不太感冒,尤其对其外墙的装饰,奥威尔曾经怨念为啥1936年无政府主义闹革命的时候,没有把这个教堂难看的石雕给毁掉呢,也算眼不见心不烦了呀,哈哈哈哈,可见奥威尔是被郁闷的不浅。
内容过于大于形式的问题在于,美术就没有意义了呀!比如那天晚上在Salamanca餐馆附近的海滩边看到的这个街头涂鸦,你说是不是也很米罗?

(米罗大概是赞同“美术就没有意义了”的,因为他晚期确实在做“anti-painting”,给自己的画布烧个窟窿当焰火玩,但那些anti-painting还是和其他画作一样被展出在美术馆里,即没有反到美术,也没有反到“万恶的”美术利益链。其实当代艺术家,但凡有名的都推动过反艺术,但米罗的反艺术不是不彻底,而是不透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