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不亦乐乎

不知你留意没有,今年我是刻意每个月一篇博客(让自己阶段性停下来的好方法),而且每个月都是第一地方:

1月的班加罗尔;2月的休斯顿;3月的台北/宜兰;4月的北广深港;5月的罗马;6月的费城;7月的阿姆斯特丹……

8月呢?8月哪里也不用去,是反过来:“不亦乐乎”的前半句是啥?有朋自远方来呀!对啦!8月份在家里坐等国内、加勒比海还有米国的访客来,

当然,最经常的访客是右下角这只邻居家的黑猫。啊哈哈哈哈。这可不是我们招的,是邻居前一阵让我们在他们出游的时候帮助喂猫,小巴当了一个礼拜的铲屎官。后来我们出游,邻居帮我们看了两个礼拜的家,而且还把我们后院的花花草草很彻底地打扫了一番,并且种了四个新植物,想来是在我家至少劳动了2天。

他们家的猫原本就会在我们家后院溜达,经过我们这些人类的一来一往,气味混合,更困惑了:“我是谁的猫?我从哪家来?我到哪家去?”

千年难题。不怪小黑想不明白。那天小黑跟着我们沿途溜达,怕它一起进屋,到门口我们赶紧关门,然后小黑追上来使劲拍我们家前门,“咳咳,怎么把主子我忘在外面了?”。这是我们家前门。过了两天,小巴刚打开厨房后门,小黑嗖~地就蹿进来了,跑了3米,它忽然发现“哎,气味熟悉但这好像不是我家!” 自卫意识还挺强,立马扭头嗖地又蹿出去了……

“我是谁的猫?我从哪家来?我到哪家去?”

下个月他家主人又要出行一周,小黑的脑子更混乱了,哈哈哈

8月份最开心的当然是Underland同学到访啦!哇哈哈,隔了一个新冠疫情,感觉好似十年没见了的样子。而且这次我俩都惊讶的发现,原来彼此都是INTJ-A型人格!!!女性里好像只有0.8%的超超内向患者。我跟小巴说,你看你看,左下这照片里你居然和两个0.8%同框,还都是北京大妞,这是啥运气!啊哈哈哈哈……而且我和Underland同学都觉得对方“这些年,在人群里假装合群装的不错呀!”啊哈哈哈哈哈……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同性格人“猩猩相惜”,从认识到现在好像每次见Underland都没有早回过家的。这次在俺家也是,每天聊到十点多(在大Joy的世界里,这已经是夜总会般的疯狂了好哇)。嘎嘎。 知道了到好多有趣的事情。

Underland同学送了一组“文艺维他命“,也就是装着不同一句诗歌的胶囊,分别放在‘reslience啊,Joy啊,Carpe Diem啊这些药瓶里,这不就是文艺维他命哇!完全就是俺家的骨头先生们的摇头丸!

那个绿色的注射器笔正好是上个月在华盛顿开会的会议礼品,正好派上用场。

俺家骨头先生最近另一个兴奋点是那天在家拼了Lucy同学一年前吭哧吭哧背到英国的木质拼图(很沉哒!),拼完,骨头先生立刻李白附身~

瞧这架势,明显就是“举头望蓝月”呀!

你不造哇?8月份又有一个月两个满月的“blue moon”啦!预报说是这周一,俺们英国全国上下可兴奋了,一大早就开始盼天黑……

然后可算到傍晚了,超大的月亮开始慢慢爬起,然后俺们村儿开始乌云密布……真无语啊!然后开始盼风刮得再猛一点,把乌云吹走(按理说天黑黑和刮狂风都是俺们英国长项啊!)。结果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终于在云缝里看到一抹蓝月~

上面这张照片拍完15秒之后,又被覆盖了。

一般人看blue moon吧,是仰头往天上看;Underland同学来个绝的,先是从纽约回伦敦的灰机上平视了一下蓝月亮,然后在伦敦美术馆里火眼金睛地在透纳的画里找到了一新重点——哎呦,你仔细对比透纳笔下的月亮,再上面那个纪实照片……透纳真真是我们肯特的画家,没跑。

看完Underland的信息吧,我还琢磨着自己拍的这个色温偏差有点大——为什么我拍的blue moon是暖色的呢?搜了搜,不是我手机的问题哦,气象台解释了,是北美火灾搞的,果然天涯若比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蓝月的魔力,小黑第二天又有点懵圈:在她每天回家吃饭的点儿跑我们家门口来了。看到我走到院子里,小黑立刻从院墙上蹿下来,紧赶慢赶追上我,边四腿猛倒边仰头跟我喵,一副“我跟你说啊”的架势。

她对我喵,我也低头跟她回喵。

我喵完,它再喵回来。

这样喵来喵去好几个回合,跟相声似的。好像我真的很懂猫语似的。但估计小黑每次都回复是因为她在OCD地纠正我的发音……

如此僵持了20分钟,小黑发现学者真是光说不做,净跟这里废话不给拿吃的。后来它就悻悻地肥家去了……

啊哈哈哈哈,夏天如小黑流窜的速度一样,嗖地就过去了,昨天开始复工,没有逍遥够,暑假期间文章得了一个奖,申请到了一个一千万英镑的项目,ooh la la,虽然大部分时间忙得像头学术驴,但也不亦乐乎~

7月的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我们终于又肥来啦!

左边是2020年2月,阿姆斯特丹是俺们在欧洲新冠lockdown之前去的最后一个城市,四年之后,同一个地点俺们又拍了一张,哈哈。

7月份初是很紧张的,微信里记录了:从美国回到伦敦的头80个小时,奔回家换行李,然后在6个不同的火车上嘎油了一共15个小时去了两个城市,做了一次商务咨询,两场不同题目的报告,三个媒体采访,其中一个大会的主办人会后跟我说,“我知道你发言很棒,但我没想到你发言这么棒呀”,啊哈哈哈,时差根本就是传说,还吃了一顿快到凌晨的会议餐,然后第二天早上听说点海鲜的同志们都食物中毒了,唯独我这个conference vegetarian没事~

但后来回家路上被淋了这一身瓢泼大雨,啊哈哈哈。回家再次换行李,然后周一一早阿姆斯特丹ho!ho!ho!

英国飞阿姆斯特丹,那不就是北京到北戴河的感觉嘛?结果呢,早上高速路修路延误,然后飞机延误,结果脚还没离开英国呢,已经看完这本荷兰角度写的世界史了>.<! 最大的心得是荷兰的世界史就是小农世界史:荷兰之所以能在18世纪前藐视各种宗教和皇庭战乱而保持经济昌盛,主要就是因为封建地主没啥影响,很早就是一个自由小农的国度;而工业革命没在荷兰发展起来也是因为都是小农,土地太散,根本搞不了英国版本的圈地运动,但后来也恰恰因为这晚一步,让荷兰城市建设可以看英国的前车之辙,少走了不少弯路,结果经济追上来了,环境却还是依然干干净净的……

在去荷兰之前超级马力般的一个个消灭任务是因为原计划这次来阿姆斯特丹就是见客会友的——因为俺们领域的两大协会在这里合办年会,所以基本世界各地的小伙伴们都来了,比如在机场坐去城里的火车就被三天前刚见过面的新伙伴远远叫住了,感觉基本阿姆斯特丹全城都是社会学和人类学学者……

本马里奥原本是安排好好的,但是天算不如人算,之前一周好几个人拖延了,结果打破我周末加班计划,变成在阿姆斯特丹那一周每天“细水滴石”般一点点渗透过来,检测着我的耐心,原本的见客会友的学术假期变成了Elon Musk所谓的‘email with a view’.

不是不想玩儿,而是在“等着另一只鞋掉下来”的时候,玩也玩不痛快呀,不如扒着电脑干点事情打发时间……然后小巴同学教育我说,觉得自己总要做点什么这种想法不健康,应该学习荷兰的“尼克森”精神——

哇哈哈,饱读诗书如我怎么没有读过这些书呢?翻了翻,挺有道理。

周五终于把细水长流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晚上和小伙伴们去玩,呵,下面这是过了凌晨的照片好哇,虽然拍的虚还是要显摆一下,上次high到凌晨大概还是上个世纪的事吧?hiahia

干完活,周末回英国之前niksen niksen niksen! 话说阿姆斯特丹去过N次了,但”漫无目的”地在城里溜达依然能有惊喜。

这次发现两个小景点儿,挺让人感慨的:一个是“阁楼中的教堂”

这是以前天清教徒政变之后,荷兰采取“don’ t ask don’t tell’类型的宗教自由,即只要不明目张胆,天主教和其他宗教一样都可私下里继续做法事——这种文化包容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样才好不妨碍做生意!所以在宗教意识形态一天N变各种暴力的欧洲,当时阿姆斯特丹是个各种宗教的生意人都可以做买卖的地方。很多天主教的人就把房子凑起来,在自己家里做天主教堂。

上面这个就是:从外面看是三个人家,但里面是打通的,一楼二楼和普通住户没啥区别,阁楼是一个加了半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教堂,一楼角落里和半地下是牧师住的一个小包间。

另一个让人心灵很震撼的是”自由思维大使馆”(https://embassyofthefreemind.com/en/)。这也是从私宅做起来的,收容自15世纪以来被禁止、排斥、打压的思潮和言论,又是一个古书库、现代图书馆还是一个小型美术馆

这两个小景点大概最能反应荷兰的包容传统,不过让人感叹的是,居然连有这样传统的荷兰现在也是极右势力兴起……uff!

在街上乱逛还发现了一个印刷品/工艺店——确切的说,一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店铺本身,但是被橱窗里各种“阅读”的玩具吸引了

进店发现角落里有整整一柜子各种卡通读书的造型。问老板买不买,老板是个老奶奶,她说不买,这是她赞了60年的成果展览,哪一个也不卖。哈哈哈哈哈……可以理解哈!

但是我们在这家店还是买到了一样东西,即19世纪末的一个对17世纪画家Hendrick Bloemaert《卖鸡蛋的老妪》的一个炭笔素描(右侧),回家挂在客厅:

我觉得这个老奶奶就是在分辨谁是good egg, 哪个是bad egg,啊哈哈哈哈哈~

总之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周,虽然没有像计划中的轻松,但这email with a view是相当养眼。我很粉荷兰的原因在于荷兰黄金时期的画,因为只有在荷兰画家的笔下,那些生活的琐碎都那么的神采奕奕——

好啦,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风景也看来,景点也转了,纪念品也买了,啥也没耽误,肥家!

6月的生日与费城

除草啦除草啦!6月底占的地方,再不填上7月份都要过去啦!

现在(7月30日)回望6月初过生日时感觉好遥远呀,就算没有100个meeting,至少也是7-80个meeting之前的事情吧,阿哈哈哈哈哈。

生日正好临近周末,加上有个印度朋友周六飞过来取剑桥开会,问能不能在伦敦一起吃个晚饭,我就以“工作”为名顺道拉小巴去伦敦过长周末啦!——结果灰机晚点,俺和印度朋友见到已经凌晨啦!我俩都困趴了。匆匆给他在9又3/4站台拍了个照片,聊了聊生物安全(😹),给他和他老婆递上新婚礼物,正在从一岁变到另一岁的大Joy赶紧回酒店睡美容觉去了,哈哈。

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和小巴去牛津看展览去喽~太兴奋以至于比火车早一个小时到火车站。在外面溜达,猛然发现,哎呦,这当街摆的不就是我的“生日宴”嘛!

伦敦的乐趣就是,去100次,也会有101个惊喜。

长大的乐趣就是——我本来敲打的是“周末没有辅导班,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但忽然想起众多看官家里有小朋友,虽然自己长大了但却依然受辅导班困扰,所以打算从新措辞。再说了,其实小时候爸妈基本反对我上任何辅导班,所以这个逻辑搁我也不太成立(啊哈哈哈,瞧我这刀补得!唰唰唰,迅速被拉黑)

嗯,长大真正的乐趣简单的讲就是年年去看同样的画,但每年却有新的收获,复杂一点讲就是见得多了,就越容易领悟到事物的轻重美丑,说白了,我琢磨世间唯独审美这件事是需要时间,绕不了弯路的。

我最喜欢荷兰画派,所以生日周末当然是去牛津看的这个Bruegel的展览。但凑巧生日前发现右边这个一年前买的一本特别漂亮的书,一直想攒到一个休闲的时间好好欣赏,结果就一直在书架上落土。这是作者在42岁的时候写的Bruegel尚存的42幅画,加以作者(父亲)和Bruegel的平行的生平谈论人生。眼看我的42岁就要成过去时啦,所以在牛津之前一口气把它看完!看完觉得或许这本书本应是一口气看完的。

嗯,对的啦,大Joy今年43,不上不下,但自己很欣慰于被邀请去发言的会议级别也在慢慢爬升,所以现在在会场里常常依然是发言嘉宾里年纪最小的,或最小的之一。

上面这个是6月中旬参加的一个会,与会者基本是校长级别,以及大Joy,这也是之后一个月零两天辗转各地开会的超长出差的开始(也是为啥6月的博客现在才有时间敲打)。当然年龄这件事真这不算啥。亚洲社会(不止中国)对年龄其实比西方更敏感,尤其对“低龄”和“年轻”更为追捧,我感觉似乎是一种发展焦虑,长在亚洲文化圈,我也难免被焦虑一下。

当然,我更焦虑的是生日餐吃什么,选择困难,所以干脆不选择了:去吃了一顿印度塔里,又去西班牙小馆吃了一下tapas,再在云端看了一下伦敦乌云翻滚的风景……(当然是分三天进行的啦!)顺便还发现小巴和Gru神似……

其实年龄不是问题也不是标准,自己觉得自己舒服就ok。比如,如果你想玩乐高,什么年龄都是可以玩的呀!哈哈哈哈哈

这是后来在华盛顿开完会,和很多美丽可爱的从国内飞来的小伙伴们道别完,在费城去的富兰克林研究所——对,我跟小巴说,我是冲赛先生去的,我哪里晓得那里正在举办超大规模的乐高艺术展呀,谁会去注意满大街贴的广告呀,是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The Art of the Brick这个展览真的值得一看。作者Nathan Sawaya原本是个律师,打入了好莱坞律师行,但觉得法律太无聊了,寻找人生其他出路,结果成为乐高艺术大师——那些名画乐高其实只是噱头,他本人自己的乐高创作(比如下中)更有意思,更值得一看。作为一名从医转文的家伙,我看这个展览当然更是觉得感概啦!

所以就是我说的嘛,年龄不是问题也不是标准,自己觉得自己舒服最重要,不然所谓的“成就”也是累赘。

关于乐高,还有个逗事分享一下:今天(你看延迟写博客也是有好处的,早写一天就没有这个八卦了吧)电工来家里维修,小巴开门打招呼时问:“你来过我们家嘛?” 电工也不记得,进门左右环顾了一下,他忽然说:“你们就是楼上有一个全是乐高的房间的那家,对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瞧俺家这名声!

另外,你造NASA科研部的头周末干嘛哇?拼!乐!高! 不信你自己看报纸

你造乐高还可以用来做什么哇?打印人体细胞!不信你自己看报纸

事实证明,刷新闻有多么重要。哈哈哈哈哈

在费城那几天主要是小巴一家聚会外加吭哧吭哧写紧接着两场报告。但还是去了很多好玩的书店的,那几天我们大概一共去了11家书店!超级爽!

右下角这个和马丁路德金的合影是Mostly Books这家书店店内的“旅游指南”,我觉得必须尊重。对,顺便还去各个书店去撸猫。去的时候两个箱子,回来的时候三个箱子。虽然英镑贬值外加美国通货膨胀让美国整体消费变得很贵吧,但是买150年以内的旧书,我感觉基本还是美国便宜。这回买了一本首刊的漫画,好像十几美金,英国买大概80美金。还带回来两期固执只靠口耳相传做纸质版的Country Highway这种孤僻的书评,一期8刀5,居然书店说是免费的——鉴于美国大麻合法,所以我不知道店主是不是high了,但我决定在她改变主意之前卷起书评大步流星出门……

这就是我刷爆银行卡还觉得自己占了天大便宜的得意样子~嘎嘎嘎嘎~

最开心的是打车去费城郊区的这家超级有名的家族书店: The Baldwin’s Book Barn

这个书店基本是每个书虫的梦想——集居住和书店为一体,而且超级恬静。这个书店在钟芳玲那本《书天堂》里有——我之前并不知道,我是在书店/他们家厨房窗台上看到摆了各个版本的那个书之后猜到的。

店主老太太已经90多了,那天不仅还在看店,而且还在搬书!哎呀妈呀,那天巨热,我希望我90岁时也有这身子骨儿。

这次在美国我真正要寻找的,是在离开美国前一天才找到的——Pinkglow,新的基因编辑的粉色的菠萝!!!

这是我在华盛顿和费城市中心转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的,结果居然就在小巴哥哥平时去的超市里就有!!!

我很喜欢这个菠萝,因为包装上写的是“made possible by bioengineering”。不管你对转基因食物态度如何,从科学传播角度来讲,这是个非常让我点赞的飞跃。

普通菠萝4美金,这个菠萝10美金。买了一个回家体验了一下,切开有点像“贫血西瓜”——这是小巴哥哥的话,我觉得超级到位!闻起来非常香,非常juicy,很甜,但并不是齁甜。小巴哥哥家只吃有机食品,很大度的看着我混着他家有机沙拉、有机面包,加了一点生物设计过的菠萝,mmmmm~

四天之后我对这个菠萝做了一次发言,并且盗用了小巴哥哥“贫血西瓜”这个比喻。哈哈哈哈

最后我想说,伦敦的Guildhall是个被忽视的美术馆,不仅外面广场貌似欧洲大陆,而且里面的馆藏和地下的古罗马竞技场遗址都非常值得一看。

好了,我去继续学习啦,不然我的学识就追不上我的年纪啦!

5月的罗马

原本五月份是没有出行计划的,但是今年年初给G7的官方智库会议Think7(简称T7)提的关于生物银行治理的建议被接收了,合作者们让我代表全体去做presentation(因为四个建议都是俺写哒!),所以临时决定去趟罗马参会。而且俺俩已经差不多十年没去过意大利了(想起来真不可思议,可见意大利没啥国际社会学会议,哈哈=P),所以临时起意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真的是临时,但经常出差的优势就是,我是装箱和预定小能手,嘎嘎。出发前一天早上在学校做了半天博士生晋级评审,下午跑到伦敦参加老大在皇家学会的公开课,然后是reception聊到晚八点皇家学会关门,第二天一早希思罗起灰~

我在脸书上潇洒地写道:’the best spontaneous mini vacation is to stroll through the city, one gelato at a time’——啊哈哈哈,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哈,能说出这种便宜话,可见五月份没有deadlines,呀呼嘿~呀呼嘿~!)

但罗马确实是个比任何其他欧洲城市都更适合步行看街景的城市——有点像西安,就是随便路上一走就是文物;不过罗马比西安保护的更好一点。而且我发现这两个文明古都还都是碳水之都哎!有没有觉得?

因为好多年没有来了,所以这次来罗马觉得有两个突出的变化。

第一个是岁月才会培养出来的“刁钻”——年轻时来罗马,或者去任何一个地方,当然什么都要试,很多惊艳来自于吃个新鲜。这回俺俩的目的很明确——吃了好多好多好多面面,尤其是上面这两种:一个是胡椒面(吃了四次吧好像),一个是炸西葫芦面。为啥呢?一来因为疫情期间看Tucci的意大利美食旅看着这两个面流口水;二来是自己做饭的都明白,越简单的食物越难做,尤其那个炸西葫芦面,自己做麻烦死了,没有合适的炉子还做不出来,要么糊了要么没炸透,所以到了意大利当地当然要优先吃这些看似平常其实很麻烦的东西。嘻嘻,这就是欧巴桑和欧吉桑的刁钻。

第二个强烈的感觉就是感叹罗马真的变成了一个旅游城市:恨不得所有的地方都要提前(网上)订票,所有的地方都是那么长那么长的队伍。以前那种随便在城里转悠,误打误撞就可以看到一幅卡拉瓦乔那种邂逅荡然无存。在我记忆里对比最明显的是万圣祠——记得当年和Tracy一起来的时候,我俩几乎是在城里有点转丢了(因为没啥特别的游客指示牌,而且好多路又那么像),然后看见好多学生在一个破庙的台阶上吃午饭,我俩就走进去了,忽然看见拉斐尔的墓,忽然意识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万圣祠……这次呢,因为这次是小巴第一次去罗马,所以本来我很想带他去很多地方的,结果,哇,连万圣祠都是好长好长的队——我们路过了两次,有一次是晚上五点半,居然还要排差不多20分钟队才可以进去。我的天呀!让我想起巴黎莎士比亚书店英文emily in paris而成为景点后,门外那长长的参观者队伍……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因为景点化遇上电子化,所有的票都是网上预定,搞的很多重要景点的票每次发放都秒被黄牛收走,基本自己订很难,只能被绑架参加有讲解的景点团。真的很烂!——但我想起上个月在北京,北京的导游说故宫也是这样,而且有的时候导游都很难买到票,只能从黄牛那里买。

但俺很想带小巴看《雅典学派》,所以俺们还是高价加入了一个梵蒂冈的讲解团——而且梵蒂冈确实没有讲解会比较眼花缭乱。

那天算计了一下,这是我第三次来罗马,也是第三次来梵蒂冈: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对艺术还真挺虔诚的!啊哈哈哈哈哈

但赶上那天圣彼得大教堂要正午时关门,外加破德国导游啰哩啰嗦净讲一些无聊冷笑话,结果我们居然没时间去拉斐尔部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90年代末去圣彼得大教堂的时候,我记得教堂空空荡荡的,还有三个(进修的?)老修女在教堂做一些学习之类的,麻麻还给俺们合影拍了张照片。十多年前来圣彼得,记忆里已经很多游客了,但我记得一路从教皇的珍宝馆走过来,路径教皇宅邸的拉斐尔客厅,走入圣彼得教堂,一路室内光线后从圣彼得教堂正门出来,那大阳光和晃眼的一圈圣彼得广场的廊柱和雕塑,哇,那叫一个震撼。

这回呢,就是成倍多的人,外加被解说推搡到这里那里……我的表情就是这样的:

用街上的涂鸦再明确的表示一下立场

(’the dissatisfied’)

出门吃个冰激凌,暴躁的心情马上被完美镇压了。

好在罗马口袋深,即便景点化,依然有很多不需门票但有故事有惊喜的地方。

比如说,在去看上面贝尼尼和他老爸合作的《破船》雕塑的路上,内急,然后望见了全世界内急人民最喜闻乐见的商铺——麦当劳(中右),冲击去。哇!!!发现居然是全意大利第一个麦当劳哎!

还有一个比这个还震撼的麦当劳,就是俺们住的酒店旁边/罗马火车站的麦当劳,里面是公元前四世纪的塞维安城墙(Servian Wall)

啧啧啧,虽然我们侃村儿布艺店楼下有古罗马浴室吧,这能在2500多年前的城墙边啃薯条,还是让我有点葡萄酸的。(所以我很有骨气的没有啃薯条,碳水要留给面面!嗯。)

我和小巴这次来各有目标:小巴正在做新斯多葛运动的调研,所以对古罗马的很多内容很感兴趣;我呢,这次主要是围绕这三本书啦

其实就跟在伦敦挖掘狄更斯的足迹一样,这三个人的故事/传说其实在罗马怎么挖都挖不完。

卡拉瓦乔和贝尼尼两个天才对着看很有趣:两个天才都有身份认同问题,一个自恃“贵族”出身,一个自恃“弗洛伦萨”人(但都是自己给自己心灵安慰的传说);一个跟家里闹翻天,一个家里大哥大;一个开启了巴洛克时代,一个完美了巴洛克时代;一个一辈子都在愁钱,一个一辈子财运亨通。

这回去了一次犹太区旁边的卡拉瓦乔之前大主顾的家,据说卡拉瓦乔也曾经在这里短暂住过。进了那个大院我才觉得,哇,这才叫室内装修好哇???

也去了贝尼尼的老家——离我们住的就2分钟的路啦!还要看望一下这只小名“小鸡”(the chick)的小象

据说原来被公众取的外号是“小猪”,因为胖墩墩的,然后意大利语的小猪和俚语小鸡很像,说着说着就被普及成了“小鸡”。但不管是猪还是鸡,看来贝尼尼的雕塑也有“身份认同”问题呀!啊哈哈哈哈哈

别看圣彼得大教堂的米开朗琪罗的《圣殇》有无数朝圣者

我倒是很惊讶/惊喜于贝尼尼的<圣女特蕾莎的狂喜>居然依然没有什么游客!!!

确切的说,我们早上溜达到那里的时候,只有我和小巴。等我们走的时候才又来了三个人。但大家来都是看特蕾莎来了,哈哈,我不知道特蕾莎对面的雕塑出自谁手,但我觉得那个艺术家一定是预料到自己雕塑在贝尼尼阴影下的未来,所以大叔的郁闷表情雕刻得很到位

小巴的罗马也很有意思,首先是角斗场和帕拉丁山。角斗场以前每次都是外面观望观望,总觉得应该没什么太大意思吧,所以这次我还是第一次进,哎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比我想象的“辽阔”,运送动物和角斗士的地下室也有意思,还有就是下图右下角那个视角,那可是当年皇帝坐的位置哦!(即出口,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点)

帕拉丁山也是第三次来了,但依然有新收获,一来是以前议员上下班的通道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对游人开放,这回第一次大摇大摆假装自己Seneca了一把(虽然我我估计Seneca走路应该蛮熟练的,哈哈),还知道了恺撒火化的地方——而且有没有觉得我那张照的很像来考古的?可惜当时没有小刷子和小锤子,嘎嘎嘎嘎

看完火化的地方,再去看恺撒的刺杀地。彼时的“百老汇”,现在已经是一群野猫的领地啦!那天我们一共看到了四只~

我这个“老罗马”带小巴去看著名的奥里略柱(Column of Marcus Aurelius

奥里略是斯多葛学派很有影响力的哲学家。小巴看着柱子感叹说,可惜柱子上都是他一生的战功,太暴力了。我说哦,那你继续跟我来。

走了三四个街,ta-da~

这是啥?外面的柱子是以前纪念哈德良大帝——就是在俺们英国修长城(Hadrian Wall)的那个——的庙的遗址,而哈德良大帝被认为是最善良的斯多葛派领导人~刚看了一个暴力的,现在换一个善良的,哈哈哈哈~

哎呀我都觉得“张导”我知道的太多啦!哈哈哈哈~~十年没来意大利,你说这算不算一种厚积薄发?

这也正是我觉得罗马最独特的地方:这个城市真的比其他任何欧洲城市都有故事,我觉得要是透过谷歌眼镜看罗马的话,那就是满镜片都是知识点~

这回我们还挖掘了两个景点,一个算比较冷僻:

这个是拉特朗圣若望大殿(Basilica di San Giovanni in Laterano),这个是教皇从一个富人家征用土地之后,曾经短期做过教皇官邸,现在也是天主教里特尊贵的一个圣殿——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我们去这里也不是因为宗教,而是因为这个大殿中央的绿色门是当年古罗马议会的第一座门,后来搬到这里来的。

所以人家都是朝圣来的,就我们俩,来看门来了。而且还里里外外在这个门这块360度无死角的拍了大概半个小时的照片……啊哈哈哈哈哈哈

上图左侧是从外面看,即大门外侧,右边是大门里面(对啦,小巴还在门外敲门,我已经坐在门里啦啊哈哈哈),中间是门内侧的美人鱼把手~

大殿的斜对面也是一个不容错过的神迹:

罗马旅游书上总在介绍西班牙台阶——就是在《破船》雕塑旁边的台阶啦,我觉得好像就是一个台阶而已,如果没有破船在那里撑腰,我觉得西班牙台阶就是徒有虚名嘛,那个台阶都很难有台阶下。但罗马确实有一组台阶值得一看,就是这个San Giovanni in Laterano圣殿斜对面的,耶稣受难当天去审讯台路上走过的28级台阶。台阶本身不让拍照,放个Wiki的资料照片

现在这个台阶依然对公众开放,但你必须跪着一级一级爬上去。如果不想跪趴,这个台阶的两侧有可以走的平行台阶(下左)。

右边是满墙涂鸦。我也觉得很神奇:你说这些人怎么想的,破坏公物沾个灵气也就罢了,居然跑到上帝眼皮底下来破坏公物,那以后见上帝赖账都赖不掉,是不是有点思维短路?

你可能还会跟我有同一个疑问:话说基督不是在罗马受难的呀,怎么台阶跑这里了?嗯,这是康斯坦丁大帝的麻麻从耶路撒冷带回来的。还记得我之前感慨那才叫室内装修嘛?哇,这才叫旅游纪念品好哇?

并不完全插科打诨,因为你看罗马那么多方形碑,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们受埃及影响自己做的,这回才明白敢情基本都是从埃及直接拿回来的,结果罗马的方形碑现在比在埃及的还多!原来抢人家文物这种事古罗马在英国之前就早玩腻了。

还有两个地方是我在Great courses上看到的,都是阳台:一个是穆索里尼当年宣战的阳台(左,两个蓝色条幅中间的那个),另一个是当年拿破仑母亲八卦看城里新闻却不想让百姓看到自己而修建的绿色阳台(右)

别忘了我这次去也是去工作哒,参加了两天的会,见了一些老朋友和一些新朋友

第一天会议一半因为课题的时,跟美国一个同事电话了一个小时,然后换网络给一个博士生做submission review,超级的时空压缩。第二天散会,会议餐俺也没吃——如果可以边走边舔冰激凌,为什么还要坐下来吃午饭?嘿嘿——马上返回城里,因为明天就要回英国啦,我还有一个大对角的景点没有看

就是台伯河上最老的桥ponte Fabricio,且连接着最早的罗马医院。

哎呀,在Fabricio桥上走了一圈,觉得自己STS人生又完整了一点,嘎嘎。晚饭又是去吃的面面,然后夕阳西下,对着远处的圣彼得圆顶:拜拜啦~

哎?你真觉得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我之前说此行参考的三本书,我只提到了卡拉瓦乔,贝尼尼,还有第三位雷斯庇基(Respighi)呢。

最重要的是,每次我对罗马的印象都是“煞白”——大理石城,基本没有绿色覆盖,尤其是古城,即景点集中的地方。所以这回在去机场之前,一大早俺俩特意步行到villa Borghese (美术馆是要黄牛票啦,可是后面Borghese庄园的巨大绿地是免票的呀!)感受了一下另一种罗马。

Respighi的“罗马喷泉”(Fountains of Rome )第一乐章就是在villa Borghese附近,受现在的国家现代美术馆前面的一对喷泉启发写的。虽然这对喷泉已经被弃用了

不过villa Borghese还是恬逸如初

villa Borghese也是Respighi的另一部交响诗“罗马松树”(Pines of Rome)第一乐章描述的地方。非常好听。

然后再来个冰激凌,好啦现在心满意足的可以回家了

回到英国,开始判卷子,审了五篇文章,一份基金,以及统筹四期期刊的运筹规划~但五月份的亮点还没有结束呢,上周阴了一周的天,周末大太阳哎,家里聚餐,目前侃村儿山头我最喜欢的三位都到啦~

为啥是“目前”侃村儿我最稀饭的呢,因为高璐再过两个月就从侃村儿回国啦!时间飞逝啊。

哎呀不过你瞧这太阳,说地中海拍的你也信的吧?

生活就像冰激凌,不及时享受就化汤啦!

4月的北广深港

四月份是个有彩蛋的月份,因为四月份不就是复活节假期哇,复活节不就是巧克力鸡蛋节哇?!嘎嘎嘎。

本来复活节假期(确切的说是三月最后一个周末和四月一日)是计划赶一篇东西,但是完全无力思考,完全要burnout的趋势,那怎么行?玩玩玩!所以,放下键盘,立刻去看了《功夫熊猫4》去寻找我的inner peace, inner peace, dinner please…啊哈哈哈哈哈,回家拼了一个很应景复活节的玩具(复活节不也是兔子节嘛)

拖延症了一个长周末,文章到底写还是不写呢?不想写,可是不写肯定事后会后悔,所以4月2日正襟危坐地在白晃晃的电脑屏幕前,开始敲打。事实证明劳逸结合还是很有道理的。周末小玩了一下之后,灰质细胞高度兴奋,居然7天就把一篇长文敲打完了。

后来在另一个学校工作的朋友聊天时,她诉苦学期事情太多,拖欠另一个朋友稿子写不完压力山大,我就提到上面这个经历给她打鸡血,说那你就玩耍一下然后再写。她的第一反应是:你那七天是连续没有被打扰的嘛?

我的第一反应是:对呀。

因为截止那时为止,2024年头一百天有1/3的时间都是在出差,我的本能是,如果那几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就算没有被打扰(uninterrupted)。但显然日常里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一想,其实那七天里,第三天我有5个一小时的meeting,晚上回家做了PPT,因为第四天的早上有个presentation,随后课题budget修改敲了半天手机上的计算器(啊哈哈 文科生就是这么old style!),第五天为了临时答应的四月考察行的发言搜索和下载了一大沓子文献(真的是一大沓子)——

所以杂事其实满多的,我刚要纠正已经来不及,只听朋友那边感叹说:“哎呀,你瞧你可以有这样不被打扰的时间,我就没有,我就希望能有机会就是我和我的书或者我和我的笔记单独呆几天,这样我也什么都写的出来。”

我就呵呵了一下,啥也没再说。在学术圈(或许在其他职业也是)就是有两种人,一种人就是怎么看都觉得事情放在别人那里总是很容易,比如因为你不需要看小孩,因为你不需要照顾老人,因为你没有抑郁症/慢性病/腰肌劳损……(虽然他们也未必一定就把小孩老人或者自己照顾得有多好);我好像属于另一个极端,我常常觉得,比我牛的人都比我努力。我从别人身上看到的是为啥他们(就算各种疾病依然)有辣么好的精神头和体力,为啥他们事无巨细都可以妥妥搞定,为啥他们连再小的一个发言都会体面的准备……小巴大部分时间是同意我的观察,偶尔也会抗议我的逻辑说:“哎呀他们未必如你想象那么努力啦!”

啊哈哈,这事没有对错,只是你在别人身上看到什么,其实跟别人没多大关系,跟你自己蛮有关系的,而且这些想象反过来会作用在你自己的身上。

上面那个朋友后面又说,“当然我是可以利用周末的,但那样我就没有周末了。”

在这个woke的时代,我能说啥?但同时,我也忍不住想,啊,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个prof而你十分钟前还在抱怨为啥自己至今依然一个lecturer……

之所以在这里记下一笔,不仅是因为到太多类似的事,而且哲学系有个老师也有类似的经历,就是说在一类人眼里默认模式是,你没提教授之前,那是因为你不行,你提了教授之后把,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因为你生活原来有如此这么多的优势。这事放女性学者身上,加个更字。呵呵。

我觉得吧,这个世界确实很多不公平,但是它也有公平的地方。你可以把不公平作为自己躺平的借口,也可以把那些尚存的公平作为自己行动的理由。这属个人选择,跟别人没有关系。

写完东西赶紧收拾行李,开始4月份的旅程~这回是跟随一个欧盟考察团调研中欧精准医学合作的事情。几乎每次去机场的路上都是很开心的,因为只要爬上车,就证明之前需要准备的已经准备完了,而接下来需要做的还要在几个时区之后才需要做呢!哇啦啦啦啦~放飞~~

然后收到一邮件,朋友紧急让给一个项目申请补块说明。>.<! 这事按理说不难,不过申请书我还没有看过,而且里面好多科学……接下来就是飞机上学习了一下科学,敲打了一些文学——我并不仅是觉得比我牛的人都比我努力,我也很努力,因为我也很牛呀!哈哈哈哈哈

到了俺们百京,好戏开始~

首先是见了两组朋友,HD这次聊了4个小时还是5个小时,妈呀,豪爽。另外就是特别运气地见到了春晖和正巧在北京出差的Zuma老师(啧啧啧,猿粪呐猿粪!)。俺们仨在这个陕西驻京办事处的偌大的羊肉泡馍前激动合影留念

小巴隔空问:“你们中间那个marshmallow是什么故事?”

啊哈哈哈,没文化真可怕

然后第二天和爸妈文艺了一下,先去《我和地坛》聊了聊史铁生,再去泰舍书局挑了挑漫画,哈哈

看上面我给倒牛奶的女童的新任务很恰当吧,嘎嘎嘎。

上右下角那张图中我奋力拔出的那本漫画是下面这本啦

好好学习完,就开始工作啦!之前说了,这次考察精准医学,所以进出很多医院和医学院。第一站当然是俺们北医呀!

不得不说,我这个北医逃学生被俺们北医的图书馆震撼到了(左上一)。而且我发现现在科研楼的环境真好啊,右上一是走廊座位的景色,而且和巨大的实验室匹配的,还有巨大的室内健身房(下)!

哇只可惜这次没有机会去跃进厅,不知道伙食是不是也翻天覆地了一下。我只是想说,要当年也这么滋润,我哪里还忍心逃学=P

那一周在国内去了北京、广州、深圳、香港,每天的日程基本就是:早上7点起床,8点出发,晚6点收工9点吃完会议餐,大家出去观光客到晚上11点,回酒店打开电脑妥妥回应邮件到1点半,第二天重复。

那天发完言,同行的老师们很可爱,纷纷说很passionate。这个词几乎也会出现在我每年的学生对课程的点评上。但我后来跟一个律师老师说,我又明白又不太明白,好的发言/讲课确实要“入戏”,但我一直觉得passionate这个形容词很奇怪:就是向别人讲一个东西不应该就是passionate嘛?我有时候反而会想,哎,是我讲话太着急嘛?啊哈哈。(嗯,有时是有点着急,不过这次天气太热,感觉大脑被融化,我还拖了一下呢)

不说工作的事了,说夜晚玩耍的事。下面是在广州疯,赶上广交会还是啥,城市灯光超好看哎。地陪特别有环保意识,一再跟我们讲平时广州并不是这么“费电”,哈哈哈哈

最大开眼界的是在深圳那天晚上我们去东门步行街溜达——我们以为就是夜市呢,结果撞到了一个接一个的抖音直播:

从征婚的到表演才艺的到卖货的到装疯卖傻的(或者叫匪夷所思的行为艺术?hiahiahia)而且每个都是持证上岗哎。整个一个广场,基本就是20-30个小独立电视台同步直播,还互不干扰!抖音网红也真不容易,虽然是晚上十一点,那也是相当的热啊!

最开心的一段旅程是在香港啦!因为那天考察结束了,又要去机场了,哈哈,又是上一个任务已完成下一个任务尚无法承担的欢乐期

让此行完美收官的是运气好见了两个朋友。一个是从未谋面的KH老师(下左图)。

KH老师见我,欲言又止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像在屏幕上比较professorial

我说,现实呢?(把后半句给我吐出来=D)

答:现实中比较像post grad student。

这……我只能说,他们搞法律的说话果然很令人信服啊哈哈哈哈

下午去和Ada见面(上右),我俩差不多六年没见了哎!我跟Ada说我想去书店,然后哇Ada太棒了,拉着我去了诚品和商务,而且和午餐地点完美衔接。其实逛完诚品我就估量着行李好像放不下了,所以想着好像不可以再买了。可是偏偏Ada挑逗我说,你确认不去下一家了?你确认?——呀哈哈哈,托运之外还可以手提嘛,对吧~嗯!最后就心满意足地购置了后面那一摞!几本小说,几本散文,还有一些翻译过来的韩文和日文的non-fictions

Ada注意到我微信朋友圈每个月都晒9本书,我说对对,这是从2022年1月开始刻意的习惯。每次都是用 ‘stuff I’ve been reading’开始,这是我喜欢的nick hornby的书评专栏的名字其实。多朴实呀。每个月9本书,顺便以同一句式‘stuff I’ve been listening to’ 晒6个播客。这些确实是我已经看完或听完的东西。做这个记录以来督促自己多听多看新东西——虽然每个月看的和听的一般都会比晒的多。另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早在2021年我就感觉前文提到的怨念性思路开始蔓延(在中国在欧洲都有),所以我是以我自己的方式表达:有时真不是因为语言有多好,或者词汇量有多大,或者有怎样的平台,或者有怎样的渠道,而是最根本的你看了多少书,尤其是你能持续地看多少书(语言词汇和平台什么的那是随后的)。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确实很多不公平,但是它也有公平的地方。你可以把不公平作为自己躺平的借口,也可以把那些尚存的公平作为自己行动的理由。不过呢,观者见仁见智亦或压根没注意嘎嘎嘎=D

四月份重新审视了一下这类抱怨心态,跟月初看了 The coddling of American mind这本书有关

哇!让我对这两年学生和年轻(以及不怎么年轻的)同事间越发流行的“怨念症”一下子豁然开朗。你若身边也有喜欢抱怨,或者觉得命运永远对其不公的家伙,建议买一本送去当礼物。(Haidt最近出了一本新书,好像主题差不多)

反正俺在上飞机前收获了那两袋子书,完全没啥怨念的!嘎嘎嘎嘎。第二天清早降落伦敦,玩心未收,跟Ada聊了好多印度旅游的事,啊聊得很口水,周日一早下了飞机去吃印度定食(Thalis),先来他一个煎饼,又赶上是周日,定食还有蕉叶版的哦!

吃饱了才有脑力看更多的文献,对吧!嗯嗯。

回到英国后的一周是这样的:

周一给皇家学会做政策咨询,然后嘎油嘎油坐了两个小时车,开心终于爬回到肯特家里,后来很惊喜的收到他们副主席写的正式感谢信。周二给欧盟项目写了一个两千字的调研报告,参加了一个T7闭门seminar,开了一个项目碰头会。周三判了60份作业,和出版社新编辑见面,得知我2022年那本关于中印科技发展的(死贵死贵的)书居然卖得不错,9月份出软皮本(哦耶!)。周四审了两篇文章,改了一个项目申请,处理了积压的两个特刊的一沓子邮件。周五早上给一家大药厂做印度政策咨询,然后给一个电影人咨询纪录片,然后四个多月都没见面的朋友连线聊了两个小时的科幻小说(原本只预定了一小时,啊哈哈),然后?然后就拿出原本计划在圣诞节假期拼却没时间-推到春节拼依然没时间-推到复活节还是没时间-这次说啥也要找时间拼的Pac-Man乐高开启愉快周末,啊哈哈哈哈,下图那个黑发小人儿就是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