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od Place -1 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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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去了趟荷兰的Delft,好地方。哈哈,不过“The Good Place”其实是一部电视剧的名字,中文翻译为“善地”,25分钟的喜剧短片,里面就是讲一个不该进天堂的女屌丝被糊里糊涂地收入了只有凤毛菱角一辈子攒爆了人品的善人才能入的天堂(即the Good Place),然后为了不被善地踢出来去“恶地”(据说所有的艺术家和除了林肯以外的美国总统都在恶地,哈哈),努力跟一个伦理学家学习怎么过得更为有“道德”。里面涉及了很多伦理学的典故,情节抖满了小机灵,很好看哦!

不过Delft也是个蛮好的地方,这个小城就是17世纪靠模仿景德镇瓷器而在欧洲出名的出产蓝白瓷器的地方,所以比如英国人未必知道Delft是荷兰的城市,但是你说delftware倒是更多的人听说过——以前买不起景德镇瓷器的欧洲人就买Delft出产的仿制品装门面,不过现在Delft的瓷器要比进口的景德镇瓷器贵多了哦!之前在书上看到这些,我还不信,到了Delft发现还真的是!矮麻,真正的delftware(而非旅游纪念品那种印上去的花色)让人倒吸凉气的贵!

也难怪很多人不知道Delft,因为Delft至今也还是个村儿,我感觉其实比侃村儿也大不了多少。但这回去Delft还有海牙——海牙和Delft就相距十分钟!——主要是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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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维米尔(以及他同时代的朋友们!),Delft是Vermeer的老家,而海牙的mauritshuis museum里有很多黄金时代的绘画珍品——这个下篇再详细说。

现在先说个我们粗发去Delft的奇特经历:

这次我俩是订的欧洲之星火车——来过大Joy家的都知道,俺们村儿是欧洲之星的一站而且有得天独厚的人少优势,一般伦敦之类的大城市需要提前45-60分钟抵达排队出入关、安检啊什么的,俺们村儿基本提前5分钟到就成了,啊哈哈。不过小巴是多么的神经病啊不守规矩呀,就怕迟到,明明七点半的火车,愣是六点半愣就把眼皮还没睁开的大Joy和行李一起拖到了火车站。。。

然后我们被告知当天从我们村儿去布鲁塞尔的所有火车都被取消了!——原本是每个乘客都通知了,但是偏偏我们没有收到通知,而且头24小时我还收到欧洲之星的贴心提示说俺们村儿停车场在施工,“如有停车需要要注意早点到哦!”

哇靠!那怎么办呀?!惨了!

值班大姐听说是我们没有被通知到之后,很淡定地说,我们这站虽然不停了,但是幸好我们去的早(咳咳,小巴同学习惯性怕迟到的神经病万岁!),这趟火车改在我们的前一站停,所以我们可以坐火车去前一站赶这辆火车……

那么数学题来了:在值班大姐说这番话的时候,距离赶去我们之前那个经停站的火车还有3分钟开车,距离开往比利时的欧洲之星火车从那个经停站出发还有25分钟,而从我们村儿到前一站的车程是20分钟。

你觉得我们能赶得上嘛?(尚且不提英国不是申根国,所以欧洲之星和国内火车站台不在一起,中间还需要过海关和安检……)

我十分怀疑。以我对小巴凡事就怕迟到的了解,他应该是十二分的怀疑。

英国大姐稳稳地说:赶得到。

看我俩还一脸睡眼惺忪大脑没有完全启动的样子,她说完就从机器上撕了两张纸条下来,然后干脆走到电梯前按电梯——第一步要先去国内站台转乘去前一站的火车啊——等电梯的空,她把两张纸条递给我们说:“这是你们可以免费乘火车去前一站的凭证,记住要坐这趟火车的第二个车厢,下车后,通向欧洲之星的电梯在你们右手边。”

电梯来了,她把我俩连箱子推入电梯,关门前只听她说:“我会给前一站打电话让他们等你们。”

然后电梯门就关了。

电梯里,尚未喝咖啡的我和小巴都瞬时醒了——哇咔!!!这回真的是要“赶”火车了呀!追赶得上嘛?!

我俩风风火火跑到国内部,挥舞着乘车凭证——凭证不是票,所以我俩还没法过票检,唤来工作人员打开门,奔到站台,有幸的或是不幸的,国内的火车晚点2分钟,所以我们居然提前30秒爬上了火车,按英国大姐提示的,我们爬进了第二个车厢。

接下来就是能不能赶上国际段的火车了。

我不是很抱希望,因为国际列车为等两个客人而拖延这个事虽然可能,但我估计顶多几分钟,而我俩到前一站还要出国内部,跑到国际部、排队过安检、入申根海关……——即便我们对那个车站很熟,我都觉得几分钟之内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很有挑战性的,更何况我俩基本没有去过前一个车站……不过既然是因为我们没有被通知到而误的火车,所以即便赶不上这辆,至少车票不会全部作废,可以免费或用少量的手续费换乘下一辆去布鲁塞尔的班车吧!——对英国服务的这点信心我还是有滴。

盘算着盘算着,我们的火车就到了前一站,进站的时候,我瞟见站台上显示,欧洲之星火车7:04分出发,而我们是7:02分抵达的。

下了火车果然如那个大姐所述,电梯就在我们车门的右手边(好精准!!!)。我俩赶紧登上滚梯,往国内站台出口奔,远远的,出口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的女孩冲我们喊:你们是侃村儿来的那两位吧?这边,这边。

还没有等我们跑到票检门,门就提前刷开方便我们通行。顺着这个女孩的手指,我们自然跑到了欧洲之星的入口。

门口又有个大妈举着换好的票(因为需要换成从前一站出发的票)老远就向我们吆喝:侃村儿的那两位乘客吧?直接到我这里来!

我的天呀!

然后我们到了安检,也是不到30秒的优先服务,申根海关递还我们护照之后,海关出口又有一位男士问:侃村儿的两位乘客吧?这边,这边,第四站台……

我的天~~~呀!感觉我俩好像特别有名!这一条龙服务!

然后我们顺利地登上了去布鲁塞尔的火车,继而顺利转乘了我们从比利时去荷兰的火车。

事后我们得知,当家门口的大姐打电话通知他们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欧洲之星火车就决定可以最长等15分钟(我们其实是准点到的布鲁塞尔,所以我想失去的时间在路上被补回来了)。但是其实这件事让人感动的真不是他们可以让跨境火车等两个(没有被通知到的)普通乘客,而是整个过程,居然就被素不相识的工作人员一路配合引领着顺利登上了火车,我俩都没有来得及迷茫或者求助!

——英国大姐对车厢门和站台电梯位置的准确描述,一来她居然知道这么仔细简直就非常敬业,而且她完全可以不告诉我们这个貌似可以忽略不计的细节啊!

——国内出站口的小女孩完全可以等我俩跑到跟前再“即时”打开门呀!

——欧洲之星柜台的大姐即便事先为我们换好票,也可以耗到看到我们俩使用旧票刷不进来,被动确认是我俩之后才递给我们票啊

——同样,过了海关,就是申根国他们的事儿了,一共就那么几个站台,我们四只啊不对八只眼睛不会自己看是哪个站台呀?完全不需要安插一个工作人员等着接迎我们啊。

而且我们是谁啊?谁也不是啊。

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不是么?

坐进预定的座位里,我们两个依然睡眠不足且没有机会买咖啡喝的家伙八目互视,觉得过去的半个小时真是不可思议!

啊,谢谢这些工作人员,让我们荷兰行如约进行,我俩在座位上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长长地……麦田在窗外飞驰而过,我俩则在座位上舒展开来,长长地……开始打起了呼噜……aaah, we were in a good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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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回收小能手

今儿是周一,不过没有人上班,因为这周是标志夏天结束的bank holiday长周末。矮马,大概是今年夏天的天气太像一个正经八百的夏天了,第一次觉得英国人还挺把这周末当回事,街头巷尾都是一副恋恋不舍抓住夏天的小尾巴的气氛,周六晚上更是各种放花放鞭炮的——砰哩嗙啷的,估计胡椒盐儿那晚上郁闷死了。

说起抓住XX的小尾巴,你们知道许巍和阿肆都出新单曲了哇?——以前许巍出新专辑这种事都是喜洋洋八卦给我的,现在有乐仔坐镇,明显喜洋洋已经不问时事了,啊哈哈哈哈。当然,或许比我老的喜洋洋还会翻着大白眼心琢磨“阿肆是谁啊?” 嘎嘎。(嗯,亲姐就是用来互相伤害的。)

你不觉得当你不再了解最新流行歌曲,而开始反复听那些曾经的经典的时候,就是你变老的一个铁杆指征哇?所以大Joy努力抓住青春的小尾巴,经常让本科生给俺推荐新歌哈哈哈(虽然多半觉得现在的音乐都好奇怪),努力假装自己还很in,但这个夏天有个特逗的事——

那天跟小巴一家聚会,小巴有个外甥女从几年前的初中生现在已经上大学啦,以前嘛感觉还挺没代沟的,当年她听说小熊AC觉得简直酷毙了有木有,后来在英国带她逛街也喜好差不多啊,然后这次又几年没见了,聊天说起音乐,我自以为很酷很酷的推荐说,Jason Mraz的新专辑很好听哦!小女孩儿很有礼貌地笑笑,明显脑子里在疯狂搜索匹配,然后大概30秒后,忽然回过神很兴奋地说:哦!那个歌手啊,嗯嗯,我妈喜欢听!

哇靠!!!恨不得一口血喷对面墙上。

哈哈哈哈。

好啦,回归正题,既然是最后一个长周末,就要玩起来嘛!你看大Joy书桌上这套新木头文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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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儿哇?你猜我在哪里淘的?

超!市!哈哈,你们看到的盒子和俩圆筒分别是fortnum&mason的糖盒、M&S的巧克力盒、M&S的又一个巧克力盒(很明显大Joy很喜欢这个巧克力,哈哈)。这些包装买的时候都是原木色,吃完巧克力大Joy舔舔手指,拿起包装盒左看右看觉得觉得挺好看,拿出家里的木头漆,刷了两层旧漆,哇哈哈,马上就很有质感吧!刷完两个木桶,觉得那个平板盒子也可以拯救一下,然后就也刷了一下。然后把以前剩下来的乐高拼出个支子(盒子左侧),这样盒盖就不会倒下来(旗帜下面那是夹着两把钥匙哦!也是以前乐高剩下的),再把小巴N年前送俺的瓶中船粘在木桶盖上,哇哈哈,我觉得这就是我的shipyard呀!

大Joy手还比较潮,把盒子倒扣着晾干的时候,有的漆流下来了(见下图盒子侧面),不过我觉得倒也恰好挺有艺术效果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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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俩木桶被我废物利用得很好吧,以前装巧克力,现在可以装曲别针呀——

而且说是shipyard,但也可以是渔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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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是散步休闲的码头呀——

当然,既然是码头,就难免不会让人想起什么特务和黑帮接头的地方,Boardwalk Empire那范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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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见面时必须还得被潜伏在花丛里的镜头曝光取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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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马,这故事情节完全无限量呀~哈哈,我很会玩儿吧。

小记与小胡

昨天一睁眼就看见Paul Manafort和 Michael Cohen的新闻,颇为感慨。

不是感慨Cohen这个曾经扬言爱川普爱到可以为他挡刀子(子弹)的家伙终于还是屈服了,坏了江湖规矩,而是感慨美国司法制度终于还是能让江湖气这么重的案子屈服,还是能碎了江湖规矩,就算后台是川普。

尤其感慨的是,正好头天晚上听intelligence squared的旧集,听到了对James Comey关于他自己那本新书Higher Loyalty的采访。我挺讨厌Comey的,因为我也觉得是他没事忘希拉里身上泼脏水,然后间接把川普选上了台。但是不得不说,听完这个采访,我觉得他做的有道理。从职业司法人这个角度,我甚至觉得希拉里估计都会同意他的做法。

这个采访里他说到社会对公平公正的信心的重要性——比如他对希拉里事件的处理就是为了能维护这种信任。确实,如果大家都丧失了对公平的信心,真是没什么奔头了,望着那个潜伏在雾霾里的玻璃屋顶,不论男女就只剩下延禧攻略了。我常常觉得对公平的信心才是为人正直的缘由,真的是,不信你想想,在不公平的条件下,其他伦理价值都是道貌岸然。所以当Comey说,不论是你自以为多么的高明和现实,程序上破坏了老百姓对司法公正的信心,那谁当总统也是国将不国了,嗯,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这个采访值得一听哦:https://www.intelligencesquared.com/events/james-comey-in-conversation-with-emily-maitlis-on-speaking-truth-to-power/

确切的说 intelligence squared 很值得一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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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换个风格和场景,来说一下胡椒盐儿。

本来上半部分博客是昨天要写的,不过下午刚打开页面就出状况了——

昨天一直没有见到胡椒盐儿,我俩坐后院里还说,没准这厮去迈阿密度假去了!

然后下午小巴忽然惊讶的发现,胡椒盐儿站在和我们后院相邻的邻居的二楼窗户上向外张望——虽然我们不知道胡椒盐儿到底主人是谁,那个邻居肯定不是小胡家,小胡时不时会在他家后院趴着睡觉,或者早上在来我们家之前去他家院子里溜达一圈,他们家时常开着落地窗,小胡几次大摇大摆往里走,都被主人轰出来了,尤其他们家养狗不养猫——但很明显小胡昨天早上一定是自不量力,偷偷溜进去了,然后没想到一家人就上班了,他没跑出来,结果就被反锁在家里了!

然后胡椒盐儿在楼上看见小巴了,在小巴招呼我下楼的功夫,胡椒盐儿就从二楼窗户上消失了。

这厮能去哪里呢?

我俩猫着腰通过院墙洞看见,聪明的小胡马上跑到楼下的落地窗前等着我们去给他“开门”。

啊,可是小胡啊,那不是我们家,我们没法去开门啊。

然后小胡就扒着玻璃望着我俩。那小眼神儿,好可怜啊。

然后小胡觉得干等着不如自己想办法,转身从一楼的落地窗前消失了。

不知道这厮试了多少个屋子或者多少个门。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胡椒盐儿又回到了二楼。不过这回异常惊险的是,它看见我俩仰头看着它,它就从开着的窗户里钻出来,走在窗外的木条上,企图找地方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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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这个房子是个coach house,说白了就是以前停马车的,是个直筒子设计,除了那个窗台,小胡根本没有落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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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真揪心。我俩怕小胡看见我俩更着急要跳,就赶紧回屋了,从窗户上观察,胡椒盐儿窗里窗外大概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能找到下来的办法。

我们也没法做什么——小胡在屋里困了不过5-6个小时,动物救助中心和警察估计都会等房屋主人回家再说。

我俩很担心的是,那家人跟我俩差不多,一天到晚出差,这万一当天不回来怎么办?

所以那几个小时是很焦灼的。

还好下午四点左右,小巴说,他们家有人回来啦!!

哇!跑下楼去,咦?怎么他们家落地窗已经打开了,不见小胡?小巴超地上一努嘴——啊哈哈哈哈,邻居发现无意把小胡反锁在家里好像感觉很过意不去,然后就给小胡倒了一座小山的好吃的——虽然是狗粮哈哈哈哈哈。哎呀妈呀,英国人真豪爽,下图是我在楼上拍的(总不能明目张胆伸胳膊进去拍摄别人家的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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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食山还被小胡挡住了一大半呢,你想想这得有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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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哈哈,然后我俩猫奴在墙这边就在担心另外一件事:这小胡不会吃出个什么停食着凉什么的吧……

小胡真是甩开腮帮子使劲吃啊!妈呀,我寻思着吃了有快半个小时吧!

终于吃完了,看大Joy通过墙洞拍到的饕餮后的小胡,你瞧那舌头吐的,这架势完全是吃到要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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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家邻居好像还是特意回来的,我俩猜测可能是远程检测发现家里居然有一只猫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因为很快又走了,快凌晨才又回来(写着写着忽然觉得,哎,我家这个邻居完全就是The Americans里面Jennings一家的作息嘛!哈哈哈哈)。

好在是皆大欢喜,小胡被解放了。不过很好玩的是,经历了这次被困之后,小胡对人类的居所好像有所畏忌,以前每天蹲在我们家门口喵嗷喵嗷吵着要进来(最过分的一次是前几天凌晨四点蹲大门口当街叫门!),这下好了,就蹲在我家门口的垃圾盖子上,你就敞开大门请他进来他都一副“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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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周末大概是从一场噩梦开始的:北医期末考试。考得什么不记得了,胡填了些啥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懊悔(又)没好好学习来着,收卷子的时候惊醒了,哎呀妈呀,吓吓屎我了。

(白菜一定笑得稀里哗啦前仰后合吧,嗯,都猜到了)其实天地良心,这两天没干什么亏心事,周五还吭哧吭哧给博士生改了一天论文呢,也不知道这潜意识里是心哪门子的虚。。。

劫后余生般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哎?哎!收到一会议邀请,欧洲社会学学会前主席看了我最近一篇关于区分全球化与现代化关系的文章,觉得有趣,请我9月底去柏林住三晚上随便聊聊。

啊哈哈,俺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嗯嗯,俺们北医教育我,懒床没什么好处哈!

嗯,我的生活是多么神经病啊……

周四的时候见到了我新请来的山西来的新疆籍访问学者,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她也很感兴趣群体身份认同和构建,跨文化沟通啊什么的,年龄又相仿所以聊得还挺投缘。

有个比较逗的事,就是她这回带着女儿来的,所以要安排女儿上学的问题,租房子也是各种周折,反正最后是在伦敦找到了个不错的居所,然后她跟我说,而且她老公说,租到伦敦也利于女儿教育,因为“这就如同在大同上学和在北京上学教学质量能一样哇?”

我一愣:嗯?在对方眼中敢情我们富饶的侃村就是大同啊?(不过严格意义上讲,肯特历史上也有煤矿,所以这个比喻也还算恰当吧,哈哈)

我跟她解释英国(以及其他很多国家)情况和国内不太一样,中央和地方,城市和乡村的资源差别并不是那么大,尤其英国又崇尚乡野生活,所以其实肯特郡一直是英国教育资源最好的(真的是哎,俺们侃村的King’s School一个学生演出都是一水伦敦West End的人力财力配置),很多人特意选择搬到肯特来就是为了孩子的教育。

不过这么解释也容易有误解——比如以前我表姐以为我们家买的是“学区房”。哎,这个……也是也不是……

哈哈,可见就算没语言问题,“跨文化”交流还是有点挑战哈,其实不同社会有不同的逻辑嘛,就是别总拿出老家的思路套就好啦。

要说起打开思路的话,这周要说两本书,确切的说一本书一本杂志。

书我看完了——美国历史学家Neil Painter的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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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好像出版没多久,我是在费城看到的,硬皮本忒沉,当时没买,回英国立马下单,到手立马看完。哇靠!好受启发和鼓舞。

这本书记录了Painter作为一得了好多奖的历史学教授从普林斯顿辉煌退休之后,重新捡起以前对美术的爱好,回到了大学,在拿下美术的本科和硕士学位这个过程中的感触。排除她60多岁一头白发重返校园这么有勇气的事情不说,这本书里对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求学,年龄、种族、性别等等等等太多方面有令人深思的描写——毕竟,这是一本由普林斯顿的文科教授写的书啊!

书看完有两天了,随便举例几个印象比较深的哈。比如她说她第一次去美术学院本科报道的时候,被一个一同入学的同学问及年龄。她倒是并不在意自己的年纪,只是她一辈子作为黑人女性在精英学术界闯荡,对于如何应对别人对自己是“黑人”和“女性”这两个“弱点”的攻击已得心应手,但忽然空降到美术学院,空降为大学一年级新生,自己的胸牌下面再没有“普林斯顿”几个字的庇护之后,她发现要面对一种新的排异目光:“老人”。

哈哈,这段对社会对边缘群体无形歧视的描写本身就很精彩,还有就是很赞同封底有个书评说Painter告诉我的道理是:the only option as we grow older is to grow younger。以前写过啦,面对歧视的最好方式,就是证明那些老掉牙的偏见都是错的。

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的是关于为什么要跑去学画画这个事。Painter本人也不是简单的一时兴起,她其实是艺术科班出身只是后面改行成了美国历史大家,就是不去美术学院的话,一来她艺术底子本来就不浅,二来她技术功底做到自娱自乐也绰绰有余了,所以为什么要自己缴纳昂贵的学费,每天跑那么老远去学画画呢?虽然开篇Painter说了自己是要“认真”地(seriously)对待一次美术,但好像整本书才是对这个问题的完整回答,包括看完这本书你才完全明白她为啥说美术让她自由了。不过其中有一段关于是不是“需要”(need to)做某事(尤其她这么大岁数又不可能成为名家,学啥呀?),Painter有一长段对每个人人生中会听到很多次的“you don’t need to do this”这句话的评论。也是啊,不信你想想,其实有多少事情是你真的“need to”的呢?“按需劳作”的一生很高效,又多苍白呀。

说到“白”,就接着说说“黑”。这本书里关于“异族”这个问题有很多小例子。有些是比较浅显的例子,比如她提到她画人物油画的第一个瓶颈就是怎么调肤色这个问题——稍微懂一点油画的都知道哈,油画的效果是多层颜色累加出来的,尤其皮肤,比如很多年代久远的油画人物感觉脸色都发青,其实是因为时间久远下面的颜色浮上来了哈。但你在美术馆里看着大师的作品仔细学习,也很少有作品告诉你黑人的皮肤应该怎么画,因为油画史基本就是白人史呀!书里末尾有个更好的例子,就是Painter读硕士的时候画出来的作品每次都会让老师和同学们特别无语,各种不对劲,然后Painter就觉得我怎么画的这么烂啊,然后她就动用自己的优势——各个精英大学里的人脉,向朋友取经自己到底哪里画的不好了,然后那些艺术或艺术史学教授告诉她,其实她画的没什么问题,而且画的很好,只是她美术学院里的老师和同学都习惯于按主流(白人)视角看作品,所以面对她一个黑人画家的“黑”画,他们不知如何评价,所以不是他们“无语”,而是集体失语了。

至于Painter作为画家到底是什么层次的我不知道,因为书中都是小图,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本书(以及Painter学画的初衷)也不在此,但画功肯定过硬,至少从风格上看,是我喜欢的一类。

另外要说的一本杂志周六刚到手,封皮摸了半晌,手上的油脂大概都均匀抹在了上面——劳动人民朴实地表达“爱不释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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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系列以前说过,是MIT每年一期的12篇科幻小说集,超级特无敌巨好看!前几年的都买了,唯独去年居然没有出,所以俺等了两年呀,终于出新的了。喜大普奔,广而告之。

棒求!

嘎嘎嘎嘎,写北美游唯独没有写棒球赛哈哈哈。这回看的好爽,尤其我觉得我真是一等一的凑热闹走台分子——这行头,老专业了!这回在多伦多看了一场Blue Jays和Baltimore Orioles,然后特意之前买了一定Orioles的帽子(左上图。而且Orioles今年可臭了,完全要冲破MLB历史纪录的臭啊!要不是因为小巴喜欢他们,俺绝对会买blue jays的行头啊!);后来在费城看了一场phillies和圣地亚哥padres的,Phillies的行头几年前就制备了,哎呀妈呀,有没有觉得我俩超酷的——home和away两款套衫哎!

但想起来其实两场球都没啥太多可说的,因为更多让人惊呼的不是现场看的,是那几天盘腿在酒店里看电视看来的。

棒球的好处是,你可以一边看小说一边看电视转播,可以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转播,可以一边满嘴塞蛋糕一边看电视转播,可以一边微信跟人聊天一边看电视转播,可以上述四件事情同时进行居然还可以一边看电视转播……

棒球太棒了。哈哈。

回到英国,就没有棒球看了。每天可怜巴巴地看MLB的clip。

这两天棒球好热闹哎!一个是昨天小熊队一直到第九个回合(最后一个回合)都是0:3落后,然后最后一个回合居然新手David Bote在满垒的时候打出了一个home run,然后哇靠,居然4:3反超哎!!!——俺们在费城期间也看到了小熊队最近另一个第九回合的反超,而且是大Joy最粉的Rizzo打出来的哎!

嗯嗯,古人云什么来着?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那天我跟小巴说:我打算把我博客的看客们都忽悠成棒球迷。所以我打算不定期放点棒球片段上来吊吊大家的胃口,嘿嘿嘿嘿

比如这是昨天/前天的A’s的一个比赛,简单的说就是球打出去以后,已经在一垒的对方球员开始往下一垒跑,但是球被外野的队员接到了(即击球手出局),那么对方在垒的队员要返回一垒,而如果外野球手在对方球员跑回一垒前把球投掷到一垒,则那个球员也出局,一个球把两名球员出局,叫double play。可是一般打那么远的球double play很有难度。

但是哇靠,你仔细看看下面这个视频,尤其25秒后的重播,这个A‘s外野选手超远程投掷多精准啊!——你找个空地试试,反正我把球扔出个20米远都够呛, 别提扔小100米了(321feet)!而且你看那个精准度——一垒的队员都不需要挪身,直接伸手就能接到。

哇靠!!!!!那精准度,你说人家这腰腹手臂肌肉群都咋调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