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是格拉斯哥著名的威灵顿公爵肖像~
之所以著名,不是因为他是威灵顿,而是因为那顶“交通帽”,嘎嘎嘎嘎。这尊肖像及其帽子戳在GoMA前面,看人家格拉斯哥还是挺有先锋精神的吧?
但格拉斯哥的艺术发展真不是随便扣个帽子,调戏一下正统那么简单,而是从根上就是跨学科的教学研一条龙哇——你随便到格拉斯哥大学溜达一圈就会有我类似的想法。
之前几个格拉斯哥大学毕业的朋友提起这所学校都满脸留恋,我就特别不能理解。这回溜达了一圈吧,矮马,我觉得大家要上大学都申请格拉斯哥吧!有三个理由:
校园真的好漂亮,校区在市中心之外,自成一体,虽然没有牛津剑桥那~么宏伟,但也真差不多,而且旁边有很大一片绿地,及很波西米亚的一条酒吧街。具体图片请各位自己google,因为咱没那镜头也没有那角度,只剩下一路仰着脖子张着嘴巴做瞻仰状——
这是上学就上格拉斯哥大学的理由1(俺们肯特大学的招生办幸好看不懂中文,不然一定已经骂死我了,哈哈,咳咳,风格不一样嘛,专业优势也不一样嘛,学社会学当然还是找大Joy啦,嘎嘎嘎嘎嘎嘎⋯⋯)。理由2是除了旁边的Kelvingrove大博物馆之外,整个校园里还有5个美术馆或展馆,其中两个Hunterian展馆最有名。一个大学能支撑这么多展品,财大气粗就不说了,更是因为(理由3)历史忒悠久了。你想啊,除了第一篇提到的那个发明电视的家伙是这里毕业的,你能想象18世纪在格拉斯哥读书会是个怎样的high法嘛?——亚当斯密、休谟,还有这个堪称英国外科手术奠基者的Williams Hunter及其家族(他本身是个产科医生,他哥哥John Hunter是个更有名的外科医生,他侄子是病理学奠基人),你说当时在这种学校里上学就是熏陶也能熏出个人才来吧???
等我和小巴已经被雄伟建筑的外表所彻底震撼之后,进入门洞里,哇~这知识殿堂,简直就跟仙境一样呀!(小巴很不识趣地问:你是不是该擦镜头了?==||)
咳咳,这个地方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亨特儿”医疗家族的博物馆~
亨特儿这个人有意思,兴趣广泛,从古罗马的石头臭皮鞋,到各种瓶罐里的人体器官标本(好熟悉呀,想起了我在病理试验室隔着标本瓶望MM的日子),到动物遗骨,到油画艺术,收集了一大堆谁都不挨着谁的宝贝
一进门我就被这个大银杯吸引了——
这东东有个很土的名字叫“友谊杯”。但它很重要,因为它不仅是当年格拉斯哥大学里那些教授老爷爷用来“象征”他们学术争论之下亘古不断的友谊的,更是用来“实践维系”友谊的——具体来说就是一桌学术老爷爷坐下来,倒满烈酒,然后轮着畅饮,哇哈哈哈哈⋯⋯
学术老爷爷们是多么会给自己找乐呵呀!嘎嘎嘎嘎
看这是什么???——
恐龙蛋哦!!!
要是把Game of Thrones里的Daenerys Targaryen找来,科学怪蜀黍们就不用用DNA克隆恐龙啦!可以直接孵化啦!——你说是克隆一个几千万年的老化石容易呢,还是克隆一个小说里的虚幻人物容易呢?
正在我思索这个世界难题的时候,小巴同学在考虑另一套问题,因为他转身看见了这个苏格兰恐龙的图片——
小巴问:苏格兰恐龙当时也穿kilt么?
你看俺们两个无聊之人是多么爱动脑筋呀!
从博物馆出来,进到马路对面的亨特儿美术馆,和纽卡斯尔的美术馆推举John Martin一样,格拉斯哥的几个美术馆都非常强调“身份认同”,不管是亨特儿还是Kelvingrove,都特别突出“苏格兰”画家,“苏格兰”风格,画面里的“苏格兰”标记。同时还有近代的苏格兰色彩画家(Scottish colourists)的大量作品。
因为之前有纽卡斯尔的北英格兰风格垫底,俺对苏格兰的传统画风倒是并不觉得特别新奇——我总觉得这人和自然的关系一向都是跃然纸上的,你看英国的画,越往北,那对自然的崇拜与敬畏就越明显。你看那John Martin的就不用说了(感兴趣的可google images),根本都是Sci-Fi范儿的,赶上纽卡斯尔的laing gallery冷气开高点,进屋迎面撞见那巨幅天景你不打哆嗦才怪呢。
也正因有此印象,此行看到的苏格兰色彩画家的作品才让我出乎意料——咳,咳,不能不许人家大惊小怪是吧,咱以前没有听说过苏格兰色彩画派好不好。
尤其有个叫Peploe的画,你看大Joy眼神也不是很好,第一次在Kelvingrove一个注明是苏格兰画作的展厅里远远看见他的画,我还在纳闷:那不明显塞尚画的嘛?挂错了?
眯缝着眼走到近前,看见标注里面写了一句:Peploe极力模仿塞尚的画风⋯⋯
矮马!你说Peploe要是能感应到我的脑电波他在天之灵是不是会开心死呀?
而且让我觉得最好玩的是Kelvingrove的一个解说上对苏格兰色彩画派是这么评价的:现在我们看到这些画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你大概难以相信在当时这些画不能为苏格兰大众接受,被认为太玩色彩了,太摩登了,太出格了⋯⋯
我心说:不不不,我绝对可以相信,hohoho,因为现在你说这些画出自苏格兰画家的画笔,我还是颇为惊讶的,这些画也太法兰西了:
你想呀,之前苏格兰的画原本是这样的——
这跳跃幅度有多大呢!而且有没有注意到上面海边那组画里对蓝色和白色的应用?好似是虽然没有更往南的法国的那种闪亮的绿色和黄色(苏格兰很绿,但是没有太阳,绿得都倍儿深沉),但用蓝色和白色来补偿。哈哈
当然,这也就是我一外行恰好碰上这种布展随便叨叨,蓝色和白色可不是苏格兰色彩画的主色调哈。
转悠了一圈,我跟小巴说我最喜欢这幅画,因为它把我想要的东西都包括了:一桌一椅,小酒咔灰,图书再来点小零食(就当让柠檬代表了吧,哈哈)
说半天也许你还没明白格拉斯哥的艺术怎么就跨学科的教学研一条龙了。给你举俩最直观的例子哈,第一个有点重口味——
瞧这一套青花瓷的一家子!真的是一家子哦,因为这些“雕塑”从格拉斯哥医学院里收集的真人的颅骨做的模子做出来的。很艺术求真吧⋯⋯
第二个例子,也比较重口味——
W.亨特医生首先是个解剖学家,所以对人体那是非常熟悉哈;但是他觉得解剖学用在医学上还不够,还应该大力应用在艺术上,所以做了一个专门反应皮下肌肉走向的蜡人,以供艺术家参考~(文艺复兴那会儿偷尸解剖的大师们肯定哇哇地流泪呀,知音呀!你咋就晚生了好几百年聂?)
这个蜡人挺小的,影响力多大不知道,但还是给人印象很深的,比如后来我们去格拉斯哥那个在英国唯一幸存于宗教改革的大教堂,我仰头看见那彩色玻璃里的亚当夏娃就觉得,咦?很有肌肉感哦——
最后搬上这张修拉的这幅草地上的男孩——
这是幅很奇怪的画,俺看了好久,越看景深越大,上面的阴影部分越看越神秘,微风抚过阳光闪烁,就当你陷入和他一样的无尽思绪的时候忽然发现时间是静止的。从浪荡到扒梨,我一直没对修拉的点彩画法感冒过。这是第一张让我觉得“mmmmm⋯⋯”的修拉的画——创作于《大碗岛》之前,还没开始点呢,哎呀要是多画几个这样的多好!这个男孩可比不久后出炉的Bathers at Asnieres 里同是坐在草坪上的戴帽男孩吸引力大多啦!
好啦,看完一圈艺术,美术馆对面阴凉处喝小酒避暑去也~
看,不是一般的小酒哦,喝酒也朋克!这是两个20出头的苏格兰年轻人出去光酒吧,总觉得市场上买的啤酒就不給力,咋办?两人就决定自己酿給力的啤酒——异想天开吧?!结果现在俩人仍然20出头,每年进账过百万哦!他们的啤酒在Waitrose之类的高档超市都有卖哦。这就是朋克啤酒的故事~
酒徒小巴读完这两个朋克的发家史,羡慕嫉妒恨地总结说:Crazy
调皮的大Joy立马把这份宣传册翻过来给他看,不出所料,小巴脑顶上顿时升起一缕白烟,哈哈,因为宣传册背面引用Steve Jobs的话 “the ones who are crazy enough to think that they can change the world, are the ones who do”。
世界就是被疯子改变da!
恩哼。
恐龙蛋第一眼被我看成了四仰八叉的乌龟,汗。。。
骷髅青花瓷想起了冀宝斋博物馆的兽首们。。。
哇!楼上把我想说的都说啦~ 我也看成乌龟啦@@
@_@!!! ——其实在现场我开始也以为是乌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