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孩讲课记

我总说,坏小孩比较容易当好老师,这不仅仅是因为咱原来上学的时候是坏小孩,更是因为咱现在是好老师,啊哈哈哈哈。这周课上即兴讲了两个例子,回想起来,好像都犯了讲课宝典的禁忌,不过效果都很好。

最近一直在给学生讲马克思社会学理论(这个和咱国内讲的马克思思想政治课不一样哦,老马同学对现代社会学的奠基还是不可小觑D~)。然后讲到老马同学提出的“commodity fetishism”,即人为营造的社会对商品的集体沉迷。正好ipad mini上市,我就举了这个全世界对苹果产品排队购买的例子,放了一个苹果电脑收集者的短片(真的是好多好多好多电脑啊,而且真的好多好多这样的人啊),然后分析啦等等等等。不过这只是cf的一个层面。

我跟学生说:我也收集一样东西,你们猜是什么?

学生瞪着眼睛互相张望,盘算了一阵,然后七嘴八舌地说:“钢笔!”“图书!”——我说,天呐,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我收集香槟塞。

没等我继续高谈阔论,学生问:收集?那你喝很多了?

我只能说:hmmmm, more than I should…

而且你知道把香槟塞放在密封瓶子里,隔一阵子打开盖子,那就是混合了各色香槟个性的气味,啊~~好闻极了。说起小酒,学生听得起劲,俺也讲得动情哇,俺跟学生说起,你们知道为啥我搬来侃村么?因为肯特郡的气候地理条件和香槟地区很像,因此葡萄也有一拼,因此的因此,肯特郡当地的气泡酒和香槟口感很像——咦?你们没有喝过吗?哎,你们一定要试一试呀⋯⋯

一个小姑娘轻咳了一声,说,咳,老师,那个那个,你是在鼓励我们喝酒嘛?

哎⋯⋯介个介个(你们周一周三都去酒吧high到半夜,以至于周二和周四早上的课都出名的难上,以为本老师不知道嘛?),那个⋯⋯当然好孩子都不要喝酒的哦!

班里一阵笑声。当然,提起小酒是有目的的,我问:那么我痴迷于香槟塞,这和那些每年排队抢购,痴迷于苹果新产品的行为什么不同吗?

——你的香槟塞要么进你的瓶子里,要么进垃圾桶里,所以并没有交换价值。

tong明啊!还有呢?

——你这是个人喜好问题,而不是群体赋予一个产品神一般的价值,好像不买就out了。

没错!还有呢?

⋯⋯

学生们嘚嘚嘚嘚掰吃了十来分钟,挖掘出不少东西呢,马克思同学在天之灵一定会也满意地举杯cheers一下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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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个学生由此又扯到品牌崇拜的问题,比如LV的产品总是那么贵,又那么受亚洲人推崇,另一个说,她的一个朋友就经常从英国便宜店primark买包,贴上从西班牙某个小地方买的假标签,然后当大牌商品出售,卖假货赚了不少钱,另一个马上说:他是中国人么?因为中国人特别喜欢名牌又特别多假货。

作为屋子里唯一的中国人,我对此倒也没啥反应:本来么,LV恨不得都成中国人标识了,一看用LV的多半就是来自伟大“柴纳”的,搞得俺即便被Annie Leibovitz的广告着实的诱惑了一下,还是坚持排斥LV商品。俺现在唯一的一件LV是个写满了LV符号的围巾,那是一个世界著名科学家送俺的礼物,所以每次戴上不是为了显摆咱有钱,而是为了显摆咱和这位科学家是哥们,“嘿,你知道这围巾谁送的哇?”,超嘚瑟哈,哈哈。

不过我倒是插了句嘴,说:“你们知道么,买假货也是有学问D。”班里一下子静下来。我问,你们谁刻意去买过假名牌啊?班里只有两个诚实的孩子举了手,一个说是在中国,一个说是在土耳其。

我说,哦,然后你们就傻乎乎地看见名牌标记就买啦?哎呦,那简直都笑死人啦!来,来,来,让老师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成为购买假名牌的专家——你们知道假名牌也分A货和B货么?

一屋子的小朋友,不管男生女生,都抿着嘴摇头,明显都上钩啦!哈哈哈哈

然后我就仔细跟他们讲,A货(“真的”假名牌)是怎么回事,B货(“假的”假名牌)是怎么回事,里面的经济道理是什么,这里面就涉及到很多问题啦,比如马克思同学讲的Alienation的好几层意思都可以表现出来,还有force of production, mode of production, individuality, surplus value, dead labour, living labour这些陈年概念在全球化经济下是怎么表现的等等等等

然后你就看吧,一屋子的学生眼睛越瞪越圆,哪里知道买个假名牌还有这多学问哈。

后来到点了,俺说,So,综上所述吧,咱出门买假货也得买得有水准,当然,记住,我们要维护知识产权,严厉打击盗版!恩哼。

下课的时候,学生们都觉得马克思叔叔的理论好厉害,他们老师我好会逛街哦。嘎嘎嘎嘎

 

PS,当然,这里因为没有教学任务(即不是为了扯到老马而扯淡),所以还得跟各位透个底:其实大Joy的个人体会是买假货是很不划算D~买正版是最节省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新汗书

这个礼拜过得特别欢乐特别汗。都是我的学生闹腾的。

大概是因为我大学和研究生之间彻底换了学科,理转文,外加转换了语言,我其实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和本科生之间的阅读能力差异——因为其实我现在让我读中文论文,顺畅和理解程度我觉得和本科时没什么区别(或者说是没什么长进),读英文论文倒是进步不少,我一直一直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一种语言逐步提高,另一种语言逐渐少用(至少在学术层面上)的关系。现在我忽然明白,不是,其实是一个和语言没什么关系的阅读理解能力。

发现这一点是我发现同样阅读一篇文章和一个段落,好像学生就是搞不明白;而且如果我能抓取到10个信息,学生大概只能抓取3-4个。这点我觉得特神奇。我这才(欣慰地)意识到,哦,敢情博士好像是没白念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这个结论是在苦笑不得地情况下得出的,因为这帮小家伙们虽然书读得不精,但真敢说,这种他们创造了如下历史史实:

比如最近我们正讲经典社会学理论,马克思韦伯涂尔干什么的,我让学生们说说柏林、巴黎和伦敦三个城市三段经历对马克思的思维体系都有什么样的影响,一个高个女孩举手说:“哦,我知道,正是在柏林,马克思遇见了黑格尔。” (马克思早期主要受黑格尔影响)

我说:你是说,“遇见”了,两人见面了?

小女孩和旁边的同学想了想,几个脑袋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还好班上有另一个“赫敏2号”,压抑着各种无奈,低声但坚定地抗议了一句:“黑格尔那时候早死了⋯⋯”

啊-啊-啊-,一只乌鸦从教室上空飞过。

我本来应该把话题岔开,以免学生尴尬,但是这错误太好玩了,我只顾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的笑。

回家说给小巴听,小巴眼珠子一转说:“黑格尔的墓在柏林,所以也许马克思在墓地和黑格尔的墓碑见了面。”

啊-!一只乌鸦从空中汗大发了,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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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段历史是这样创造的,为了让学生明白老马(马克思)的三大理论来源(德国哲学,法国社会主义,英国政治经济学),我把几个主要理论家的名字分成了三组,黑格尔/费尔巴哈;圣西门/傅立叶(并非那个数学家哈);斯密/李嘉图(并非李嘉诚哈,哈哈哈哈)

四个班的学生们都是一看人名就犯懵。本老师就诱导说,你们大概能看出来这三组人的国籍吧?

不晓得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从李嘉图(Ricardo)下手,可能这家伙名字听起来叮当清脆,满溢着拉丁范儿,很多学生都仰头试探性的问我:恩,这个李嘉图一定是意大利人吧?

⋯⋯啊-啊-啊-,一只乌鸦再次飞过。

我说:嗯⋯⋯你想想亚当斯密是哪国人呢?

一个女生恍然大悟地说:英格兰人!

啊-啊-啊-,一只苏格兰乌鸦声嘶力竭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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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本老师又问了,那李嘉图和老马社会学理论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心高气傲的黑人女孩说,哦,他对老马理论提出了批评(critique of Marxism)

我挥手先拦住了乌鸦,问:我没有听清楚,你是说critique of,还是in (即提出了批评,还是对其批评出现在老马理论里)。

女孩的本能与直觉马上开始打架,说:of, no, in, no, of, no, in, of, in ,in in in in in.

乌鸦同学空中打转,不知是否出场,哈哈哈哈哈哈⋯⋯

李老先生去世的时候老马才五岁哎。

耶。

我的牛逼学生

我觉得有必要在此博客里开设一个新分类,专门记录那些让我惊掉下巴的90后学生们。

仅刚过去的这一周就有三件事值得一记:

1.

人不可貌相,我的学生里好几个好好看又聪明的,但也有其貌不扬的。比如那天有个黑人女生上课迟到,好像也没带书包,就如黑旋风一样风风火火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腰围至少是5尺到6尺,往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副“I’m so bored”的心不在焉状。我当时心一凉,之前看学生资料的时候记得这个组里有一个“inclusive study”的(即学习能力因各种原因受影响需要特殊照顾),可我生生就忘了是谁⋯⋯

但后来发现绝对不是这妹妹,哇!回答起问题来极其干练犀利。让大Joy很赞。课下聊天的时候,她(不无感叹地)说:“我从高中以后就不再是functionalist了,我现在连neo-marxist都不是了。”

⋯⋯大Joy暗中擦着鼻血,回忆了一下,俺好像26岁才第一次听说functionalist是神马东东。

此前我听过的最NB的类似表达法是2004年美院的一姐姐坐在我飞驰于京顺高速的小红车里跟我感慨说:“我16岁就玩腻重金属了”

我觉得我这个学生比重金属还重金属啊。

2.

第二个让我由衷喜欢的学生也是黑人,总穿得休闲但整齐,而且又高又帅,恩恩,我第一次看见小朋友第一想法就是:他要是去应试警匪片的话,绝对很上镜。

这个小朋友也特爱看书,下课追着问我我研究那个Cosmopolitanism到底是怎么回事,聊天的时候得知他是修犯罪学和社会学双学位的。前一阵正和同事说起现在犯罪率频频下降,居然那么多学生感兴趣犯罪学、法医学等等。我开玩笑说:呦,你不会也是CSI看多了吧?

小朋友笑笑说:我长在伦敦南岸XX区,犯罪率特别高,我要是想入帮极其容易,我不想去犯罪所以我当了辅助巡警,但我还想理解我周围的人为什么会去犯罪,因此我来上大学。

赞 赞 赞。我觉得这简直就是电影情节啊。

3.

第三个是我之前在微博上坦白俺为其开后门批准翘课的那个特别像哈利波特里“赫敏”的小女孩。

我问一屋子的学生:你们有没有自己特别喜欢的社会学理论家呢?

这本是个刻意制造“geeky”气氛的问题,因为谁会期待18-9岁的人去崇拜韦伯,涂尔干什么的呢?

果然这个问题使得学生们都不好意思地摇着头笑。赫敏忽然把手举起来,说:我喜欢福柯,我也喜欢Judith Butler

。。。如果说福柯还属于社会学大圈子的共享经典的话,Butler则属于小圈子消费品。回到办公楼见到DVD就忍不住八卦这个二年级女孩,重感冒的DVD不顾鼻塞喉痛,差一点把自己呛死地回应了一句: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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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周一了。有这样一小撮Newbility们坐镇,大Joy从新堡回侃村5个小时的火车上一直都在备课,不敢懈怠⋯⋯

第0周

进入讲师角色的重要表现之一是,现在都不公元纪年了,都改学期纪年了。下周一正式开学,这周是Induction,也就是“人心惶惶”的Week Zero。

人心惶惶的具体表现之一是,这周末研究生部的大头学秘好像根本没有休息,一直都在为新学期各种文案做准备,我的邮箱里一会儿一个信息,一会儿一个信息,让周末大部分时间都被用来醒酒的大Joy特别自卑哈

之所以醒酒,是因为周五又去同事家吃饭去了,然后又是从7点半一气儿聊到子夜,不过喝了2杯多红葡萄酒,一杯whisky而已,只是八卦high起来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自知,外加桌上没白水,第二天尤其头重脚轻。

说起来我这么anti-social的人也已经被侃村锻炼得很习惯这种马拉松式的晚餐了。那天在微薄上感叹,貌似我来侃村一个月胡说的八道好像比我去年一年说的话还多⋯⋯喜洋洋评论说:要么说侃村是侃村呢。

嗯,还真是哈!

上周是“-1周”,准备工作的准备工作。

首先,Open Day,学校开放日,尤其对那些考了A-level还没有拿定主意去那里的学生。我被派到俺们学院的“摊位”上站了半天儿。我妈一开始听说特兴奋的问我:是去当招生老师嘛?我说,那里啊,就是向学生介绍俺们学院的无比美好,完全就是一推销员哇。

推销战绩无从计数,因为大部分十七八岁的学生很迷惑地来了,还是很迷惑的走了,等等看看是普遍情绪。原因很多啦,除了青春期(哈哈),还有9000胖子的学费,还有据说明年ABB能被“兑换”成AAB,提一档呢(——嘿!什么时候国内也能有这样的好事!),所以学生都很hold住哦。

但还是有一家,女孩不知道该学社会学,还是文化学,还是心理学,还是别的什么学,我手舞足蹈的胡扯了半天俺们社会学家都是干啥的,后来连小孩旁边那个一脸刻板的爹都笑逐颜开地说:哎,这个学科好有意思耶~~~

耶~~~~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很想热泪盈眶地问一句:是么?你真的这么觉得么?

矮马,太激动了。

Open Day之后就是Away Day,全院的老师拉到邻村开会,因为好多教师都住在邻村嘛。地点是英国第一个啤酒酿造厂,爽死了。我一天都在欣赏大厂房四周一圈的旧啤酒牌子,同事一天都在讨论教学教学教学,怎么让学生有更NB的学习体验——说实话,我觉得国内要也能这样就好了,因为国内大学课程好像是默认“应该”是比较无聊的,这样才比较高深嘛,不过在这里(尤其是现在学费这么高),你要是教出一节乏味的课,都会自己鄙视自己D~压力山大啊。

Away Day结束,酒厂带俺们做了一个简单的参观——我发现发酵用的烘培出来的麦芽还挺好吃的,当零嘴不错,哈哈。而且你知道嘛,啤酒里面有抗生素哎!哎呀,以后得说a beer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警察叔叔查出了上次爬上我们屋顶的酒鬼的身份:俺们大学的学生。据说哥们搬到侃村第一天,high啊!高兴啊!和朋友喝酒啊!喝多了,爬墙了,摔草坪上了⋯⋯

可惜信息只能跟我们分享到这里了,所以俺也不晓得是不是回头俺课上的学生,那就比较乐趣了。

为避免类似事件发生的最简单办法自然是在俺们低矮又有层次的屋顶上安置那种尖刺网,使想来“攀岩”玩的人士,就算酩酊大醉也得think twice一下,但鉴于俺们住在文物保护区,俺们租的房属文物,所以啥也不能加⋯⋯

 

文首图片从是俺们学校汽车站旁边的草坪望下去,远处那个就是坎特伯雷教堂啦。虽然一看就是一张严重PS过的,不过实景也确实很好看哈

功夫酒鬼

我时不时的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人和事,我经常觉得这是间歇性地提醒我生物多样性的存在,但有时也觉得分明就是在地球上和外星人的偶遇。总有那么多事情那么bizarre那么二,我觉得有必要记下来,没事夜深人静自己在被窝里翻出来偷偷窃笑也有利于健康哈。可是拿别人开涮好像不太厚道,所以恰逢良机,还是先娱乐一下自己吧:

据肯特郡警方记录,昨天子夜接到一女学生报警,此精力旺盛大晚上不睡觉还在自己屋里high的留学生忽然听见外面有响动。轻轻掀开窗帘角往外一瞥——哇!一白衣T恤男正在邻居家一层房檐上爬行,并弓着身子在貌似企图移动砖瓦!!再一看,他已经很接近邻居二楼洗手间的窗户了⋯⋯

该女学生迅速熄灯、低头、掏出手机拨打999报险,并叫醒室友。两人在黑暗中静等警察救援。

一般这种时候都会觉得好像时间过得特别的慢,但是这次时间好像真的是特别的慢,这么小的城,警察居然迟迟不来

邻居家一直没有反应,大概是外出不在。过了一阵子,女学生听到自家楼上出现声响,有人在房顶上方慢慢移动,想来白衣T恤男已经从邻家的屋顶跳到自家屋顶上,不知是否正在伺机入室⋯⋯

嘭!!!

一声巨响,白衣男子失足坠落在屋前草坪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嘴里嘟嘟囔囔,一看就是喝高了。

这时候肯特郡的英俊警察GG们才姗姗来迟,判定白衣男子酗酒但无毒品摄入,问他叫什么,喝糊涂了不知道,年龄,喝糊涂了也不知道,警察叫救护车,将白衣男子架出事发现场,两名警员留下勘察现场

女学生和室友经历这惊魂一小时,不得不埋怨:你们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啊?

警察说:你们说住在XX路,可村里有两条XX路,我们先去了另外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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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这事和大Joy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不很大,直到凌晨1点,警察勘察的时候,走过去敲了敲女学生邻居家的门⋯⋯

几分钟之后,睡得糊里糊涂的大Joy和小巴揉着眼睛走出来,特困惑地问:警察先生,can I help you啊?

⋯⋯

没错,就在一酒鬼在我们家屋顶上找平衡打趔趄的时候,大Joy和小巴完全没有被扰动到,俺俩这期间一直在此起彼伏地打呼噜哈,哈哈哈哈

警察叔叔表示很汗。

我们俩被半夜叫起来查了查门窗,看了看警察叔叔门前门后晃动的手电筒,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又倒在床上呼呼去也~

直到今天早上醒来,问了邻居才明白:哇!真的嘛?是嘛?

要说现实真比梦境刺激多了。

说起来,老式房屋建筑结构错落有致,还真是对攀爬爱好者有吸引力。我们还在屋外的大垃圾桶上发现了一巨大脚印——还给我们家垃圾桶盖给踩凹陷了,哎,一看就是一重量级选手,一点轻功都不会。

据非官方消息,这是自1994年以来,俺们街上发生的第二起 “incid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