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嘎嘎

下周一,也就是明儿个下午要讲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这三个词儿哪个单挑出来都不善,看着就犯困⋯⋯难啊。

所以我觉得这回需要动用“雷帝嘎嘎”了,对“嘎嘎”的歌词做社会学分析,嘎嘎的歌曲很給力,但是其实你越琢磨里面问题越多,所以俺的结论吧:假如雷帝曾经学过社会学的话,她的歌词就更牛更准确了,嘎嘎嘎嘎

本来想用Bob Dylan的,可是俺们某老师是Dylan忠实粉丝,某次酒后吐真言说不惜捏造历史忽悠学生都去买Dylan专辑,所以我这万一分析坏了,传出去⋯⋯啧啧,算了,还是Gag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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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又是很耍宝的一周,学生继续花样翻新地让乌鸦飞,大Joy继续胡诌八扯,经常说些教育宝典上“不该说”,做些“不该做”的事。

比如跟学生“分享”当年俺写作业的时候怎么投机取巧,怎么给课堂论文灌水,怎么12点前永远起不来床(不过怎么翘课这事我从来没说,主要说了也没用,他们没有白菜这样的朋友啊,恩哼)⋯⋯当然喽,津津乐道于这些八卦其实是俩目的:第一是告诉学生,听到了哦,你们以后想作业灌水要三思,都是你们老师我小时候玩腻的把戏了哈!第二是告诉学生,如果你觉得3000字是个无比巨大可怕的数字,很正常,你看俺也是从3000字的搔头挠耳开始的。

为了跟学生强调句子精简的重要性,大Joy说:“你们写东西的时候要这么想,你看大Joy根本一老外,你们写那么长那么花哨的句子,她怎么能看得懂聂?”——班上的学生哄笑。不过这对新老师来说确实是个冒险的玩笑,不过一来是和学生关系还挺有信心的,二来我觉得,如果学生指摘你的英语有问题,那你一定不止是英语有问题。

当然,大Joy还是挺有原则的一个人,只是遵守自己的原则罢了,哈哈,这周有件事让俺挺高兴的

背景是:自从任教以来,就一直被培训嘛,一些讲课的宝典啦,规律啦,忌讳啦,等等。我觉得宝典一般比较有用,但很多要是我是学生,我就觉得挺没劲的。比如上课用电脑用手机的问题。不光我们学校,我听说过的几乎所有大学都会建议老师,一定要第一节课就立下规矩:上课不许用手机,因为对课堂不尊重;也原则上不许用笔记本电脑,因为很多学生会以记笔记为由,上课互相发邮件啊,查facebook啊,聊天啊,等等

我就很不屑这条,因为,除非是铃声什么的影响到其他学生了,不然学生有这种表现大概只会有两个原因:1)老师讲课好烂好无聊,那你真不能怪学生不好好听讲;2)学生自己不努力,或者不愿意学——咳,那也不好逼着学生学,只要告诉学生后果就好,师生各付其责。

我就从来没在我课上说过电子产品使用问题,而且我班上,除了几个用笔记本电脑记笔记的,真的有一个学生总在那里低头鼓弄iphone。

你讲着东西,别人低头弄手机,这个是有点烦,不过我倒从来没呵斥让她停止过,因为我觉得:要么就是我讲得让她觉得无聊,要么就是她自有打算。小巴和同事听说了,都觉得,不行,必须在班上严厉禁止此事,不然学生看你是新老师,又好说话到像柿子,一定会越来越多学生用手机,或者课堂纪律散漫

——大Joy自己从小就课堂纪律散漫⋯⋯所以俺是万万说不出“坐直了,手背后”这样的豪言壮语的

俺就一直没吭声,“默默容忍”(哈哈)这学生每次在课上都鼓弄那手机,尤其最近几周,这个学生频繁发送短信的间歇偶尔还会抬起头问个问题或者说几句话什么的,我还觉得特高兴,这就证明这学生还是有愿望参与课堂的,好征兆嘛。

后来这周五下课以后远远在大草坪上看见这个女孩,过去跟她打招呼

小女孩听到我喊她名字很惊喜(那么多学生,每周只见一次,还是有点挑战的哈)。说到手机,女孩马上说:‘哎呀,抱歉抱歉,我一定注意。我实际上是负责好几个小孩子的社工,所以我得保持24小时开机,要是他们出现问题我就得处理,所以我才上课用手机的。’

你看,幸亏大Joy我一直偏向于让学生自主吧,没‘哎!上课不许用手机啊!’。俺心理那个“坏小孩”又不由感叹,啧啧,你看又找到了个有社会责任心半工半读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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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坐火车回侃村,车厢里一队小女孩那叫一个吵,又笑又叫又唱又闹,让一车的人都特抓狂,好几个乘客多次让他们安静一点都没用。

本老师很淡定的坐在位置上,心想:都不用回头看,这些扰民的孩子里面肯定没有我的学生。因为明天他们都有1-2个索命线,今天晚上一定都在家忙着码字呢,哈哈。

第5周

当老师最心满意足的时刻就是,当你上了一节特别来劲的课之后,下课时,会有学生在出教室的时候,会绕过教室桌椅,特意走在你面前跟你说一句:Thank you。

当然学生都很讲礼貌,如果你恰好挡在门口,经过你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习惯性地客气一句3Q,不过有的时候不是客气(尤其是本老师一般不挡道儿,哈哈),而是学生特意说一句,那时候就开心死啦。

也不是每节课都这样,上课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有时候大Joy不在状态,有时候学生不在状态,或者是班上学生不起化学反应,而且每个星期和每个星期也不一样,这些都没办法,不过大概每周咱至少60%的课都能让学生觉得挺給力的,我就特得意,走路都颠儿颠儿的。

这周是开学第5周,周一连续两节课都有人听我的课。我们这里被听课和国内学校里的不大一样:记得国内学校里要是有人来听某老师的课,一般都是和啥晋升转正什么什么的有关,兴师动众有时候还得提前“演练”一次。俺们这里学术人的评价标准主要就是看学术产出,讲课好坏并非那么重要——其实越是这样没硬性规定,老师们就越明白,这其实就是在学生中赤裸裸的“popularity contest”, 讲课无聊学校也不会把你怎么着,就是没面子呗,嘿嘿。

和我一样今年刚入职的同事问我有没有对课程做特意的安排,我说没有,而且我选择两个被听课的班是两个比较费劲的班,因为是周一下午最后两节课,大部分学生都很疲倦,再加上是社会学方法论,调动学生兴趣的难度比较大。不过反正这种听课是为了找问题,所以当然是找比较难办的班,然后自然状态最能反应问题啦。

同事觉得俺超淡定,俺觉得俺只是超脸皮厚(讲坏了也不能把我怎样嘛),外加超实用主义而已(总不能白听我课啊,得给我点有用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也没跟学生提前打招呼,直到周一大家都进了教室,发现教室有“陌生人”,俺才说,哦,今天有人听课啦,不过没关系大家不用紧张,他们考察的不是你们,他们考察的是我啦!

当然,我之前也有担心,因为十八九岁的学生是个不好捉摸的群体,男女朋友分手啦,在其他课上受挫啦,和父母吵架啦,或者中午饭没吃好什么的(==||),都有可能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表现在课堂上,让你措手不及。

哈哈,不过不得不说,我的学生都好~~~可爱,因为上课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小家伙们真是都特积极回答问题,感觉都是想助俺这个老师一臂之力,真是很8错。

后来听课的老师也说,明显感觉师生关系特好,尤其是分小组讨论的时候,发现学生喜欢跟大Joy聊,也不怕问问题,感觉大Joy很能吸引住他们。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哦耶!得意得连俺家的酒瓶都婀娜了

下周是reading week,我跟学生说,是你们的reading week,是我的writing week,身后还有一群deadline追赶,所以周五下了课我就逃到纽卡斯尔来闭关修行写写写了。

昨天晚上刚出火车站,就飘起了雪花,真是北国啊,早上在侃村我还热得在室内只穿衬衫呢。

当然,新老师生活也并非全哈皮。这周被一个同事彻底恶心到了。让我想起了原来在LSE工作是那个“胖女人”——各位长期看客也许还记得此人。虽然俺知道跟这种人根本就是纠缠不起,但还是挺影响情绪的,俺忍不住傻呼呼地咬牙切齿了一个晚上(后来去看牙医,说好像需要根冠治疗,当然,这两件事没啥关系,只是很滑稽地凑在了一起)。后来一个年资的同事听说事情始末,也忍不住直翻白眼,问我:“你是不是很生气?只要你愿意,我替你跟他理论去。”

我说,也不是说生气,只是很失望外加被恶心到了而已。没必要理论,对这种无法理解的人只能敬而远之。

后来一上课,跟学生互动又心情大好,胖女人2号就被抛到脑后了,具体内容看下篇。嘎嘎嘎嘎

第一次

最近好多第一次呢,因为毕竟这是咱第一个讲师职位,第一次和学生如此频繁的亲密接触。周末一直挺忙,没时间记录,忙的原因是两个:一是社会学理论课的学生都好tong明,又很可爱,所以大Joy倍感压力,周末一直都在钻研马克思同学(马克思当然是很重要的社会学家啦!);二是俺表妹要提交斯坦福大学申请材料了,天,全家大动作——我说的全家是跨着四个国家的整个大家族,极其中国特色。俺这种black sheep忽然也被长辈们重视了一下,因为俺是被斯坦福录取过的“过来人”,不过我总觉得这是一件特别特别小题大做的事情,首先是因为表妹成绩那不是一般的好,传说中成绩单上基本都没有A,一水的A+,要搁俺上学那会儿,她都不会被尊称为“牲口”,绝对属于“外星牲口”。

但是你看中国家长就是不放心,全家传阅审核申请材料的方方面面。周日早上我一边赖床一边玩ipad,收到邮件翻了翻其申请材料,就觉得她给未来室友写的信挺好玩,上面说她如何迷恋Calvin&Hobbs漫画,哈哈哈哈。我就回复说,哇哈哈,她姐姐我也喜欢C&H哇!还有我们同事,还有我朋友,我同学⋯⋯

自以为完成审核任务了,结果爬起来之后,还是被长辈拎起来逐一问这里写的合适不合适,那里写的合适不合适⋯⋯让我觉得她姐姐我貌似之前很没有责任感==||

忙完了表妹,忙学生。其实昨天(周日),我还是有点忐忑的,原因就是上周一咱第一次被学生给惹怒了,虽然没大呼小叫吧——因为那时是下午5点,完全低血糖啊,哪里有力气爆发啊——但大Joy还是很严肃很厌烦很懊恼地跟一群无精打采的学生说:“你们是不是都觉得特无聊啊?!”另外还有个问题是,有俩学生有“态度”问题,连带着其他人也觉得没有点attitude就不合适了。

大Joy我当时特恼,因为那时已经是我当天连续的第三个小时的课了,我觉得我挺用心讲,凭嘛跟我耍态度啊?而且我特受不了让别人感到无聊——那不就是自己无能嘛。这还真是第一次大Joy率领胡扯居然回应甚微。我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个事情恼。

让我惊讶的是,学生们也恼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喂,下午五点你要我们怎么有精神头啊?

崩溃,不知道我是应该为学生并没觉得是我讲课的问题而高兴呢,还是应该为他们觉得理应没有精神头而抓狂呢

总之,周一和那拨学生基本就是不欢而散。

师生关系是个很微妙的事情,因为不管有多少人告诉你,林子大了什么学生都有,所以一定不要为个别学生纠结,但你真的很难把这些情绪分割清楚。所以大Joy周一气呼呼地回家了。周二又气又恼的上班了,跟好几个同事说了,同事都说那个点的课确实很难教,外加给我举了各种更悲催的例子,俺稍微平衡了一下。周三还是有点忿忿的。

不是咱小心眼,而是咱这么没心肺的主都发现其实应对师生关系还不是那么简单D~

真正又很开心是周四教学生社会学理论,哎呀妈呀,很爽,理论虽然很枯燥,但大Joy还是很有调动学生耍宝的能力D~ 四节课学生都挺high的,简直无法让他们闭嘴,呵呵,课后我还无意中听到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你觉得她讲得有帮助嘛?”“我觉得挺有帮助的”“恩,我也觉得是。”

寓教于乐,这是功力嘛,嘎嘎嘎嘎嘎嘎嘎嘎,耶!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拎着书包穿过大草坪,身边忽然跑过一个追赶汽车的学生,一边跑一边回头跟我说:“Bye Ms!See you next week.”

还是很亲切D。

即便如此,周末还是一直对周一这个组纠结着。

8过呢,大Joy今天成功把这个5点的小组搞掂啦!哦耶哦耶哦耶!课上的不错,学生也都挺活跃的,这里面嘛,有大Joy合计了一周末的各种小计谋,其中一个比较弱智,但很见效:俺把教室所有的窗户都早早打开了,因此室内气温下降了两三度,全班都很精神抖擞,哈哈哈哈

你说他们都怎么想的呢?

开学第二周,这是大Joy最经常出现的困惑:你说,这些学生他们都怎么想的呢?

年资的同事听了很有同感地嘎嘎大笑,向我建议说:你如果总考虑这个问题,你会疯掉的。

换句话说,学术人有俩角色:关上门自己闷头研究的时候是学术人,打开门和学生交流的时候要把自己当职业人,不然凭借绝大部分学术人钻牛角尖的爱好,很容易抓狂。所以,绝对要和学生的言论与思维把持一个职业距离。

虽然貌似这头两周比较风平浪静,但我还是挺惊讶于我和学生之间的差距,我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都运行的是什么系统。

当然,任何一个讲师入职很快就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尽管我和我高中及上大学的表弟表妹很能打成一片,但我永远不可能成为相似年龄的我的学生的“cool cousin”,这是一定的,学生和老师之间就是有一道职业分界线,这道线即便不是老师划的,学生会自动给你画出来。和学生的交流中,很快你就能凭感觉知道这道线在那里。这倒没什么,从教学角度讲,这种界限确实有利于教与学的过程(而不是嘻哈八卦交流的过程)。对于我这种新老师来说,这个界限其实是学生习惯性帮我划的,这点让我觉得有点好玩:如此看来,他们也的确是“职业”学生,如同我是“职业”教师一样。

但有一点让我特别吃惊,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学生都特别的“顺从”,也许外加我又是一特希望给学生主动权的老师。因为我记得我做学生的时候吧,就特别话多,而且从小学到大学都被老师压着,有个主意吧多半也得憋着,所以我小时候就想,我要是老师(不过那时候实在没觉得俺会做学术)我就不给学生这么多限制。

所以我带讨论课的时候,就喜欢给学生选择的余地,比如我们有三种方法完成一项任务,A,B和C,你们喜欢怎么选择呢?

同事和小巴听了都瞪大眼睛,跟我这个菜鸟说:你怎么能这么带学生呢?他们才不知道怎么选择呢。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种言论特别专制,特别可怕啊?

但事实是,他们是对的!因为当我让学生们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是,他们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教室里冷场了好几秒钟,然后总有学生告诉我:还是你来选择吧。题目还是你来定吧。任务还是你来分配吧⋯⋯

我特别特别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个性十足的学生在课堂上这么没主意,或者说不想有主意。

后来我问了在其他学校的朋友,回复都是一样的:本科生不喜欢自己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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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让我有点吃惊的是,学生是多么善于说课本上的套话。当然,大Joy自诩当年是个坏学生,除了突击考试,确实也没怎么好好背诵书上的话,但我发现当我问我的学生,比如,literature review有什么用,social theory有什么用的时候,得到的回应是课本上总结的(那些没用的)条条框框——说实话,你让我这个“老邦菜”总结,我都不会回答得那么流畅与完整,所以我特惊讶:“你们真的是好好看书啊!”——但是你让他们具体一点,用“普通话”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大部分学生其实完全不理解这些问题,而且还觉得我的问题有点奇怪——为什么要知道有什么用或者怎么用啊?

作为一个“柴纳”长大并且在LSE终于感觉被释放的同学,我一直觉得歪国小朋友们应该是比较务实比较喜欢理解学某项东东的意义的——比如我就不会为了学习社会学理论而学习理论,我得先知道学了这些东西有嘛用——现在我发现,恩,不是,那是研究生之后的事情,英国小朋友们其实满脑子里想的也是考试考试考试——只是让我由为惊讶的是,其实他们的考卷上不会让他们默写定义什么的,那啃书本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说应试教育都害人啊。

于此相关的,是打我8月份刚搬到侃村就被同事一再提醒的:给同一个课上课的老师们绝对要保持一致,不能向学生发出不同的信息,不然学生会崩溃,而当你面对崩溃在200来号青年之间弥漫的情况时,其压力绝对不亚于应对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

我确实也发现这一点了,学生喜欢老师们口径一致,观点一致,不然课上会马上出现皱眉、警惕、紧张等症状。。。可惜我这个老师就喜欢“调戏”学生,社会科学本来就是为了训练有选择的博采众长的能力,所以目前为止,我还是喜欢用各种“反调”或“跑调”言论搞乱那些条条框框过于清晰的大脑。你觉得被我搞糊涂了嘛?Tough!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相互交错的,自己想明白吧!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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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托英国某白皮书的福,现在在英国高校执教的老师必须额外获得一个执教培训的结业证。虽然很多人对此怨声载道——确实很占时间——不过我发现教育学很多东西还是很有意思的哎,比如你知道么,虽然你可能觉得和学生们在课堂上“围坐”一起很亲切融洽,但学生会倍感压力,有时候效果不如传统的分排列坐更让学生放的开。

比较让我抓狂的一个教育学观点是,老师永远不可能成为“墙上的苍蝇”,也就是说,你即便想让学生在小组活动时忘掉你的存在,都是不可能的。远远呆着,做“不感兴趣”装,学生会觉得你是在暗中观察和评价每个人的活动;而你如果挨个穿遍小组和他们“亲切”交谈,又容易让学生认为你是不信任他们独立活动的能力⋯⋯嘿!照教育学的意思,我怎么着都不行,当老师容易么!

真桑心啊

开学第一周就受刺激了,桑心啊~

还是双面刺激。又汗又桑心啊~

首先是大Joy有个大一学生,特别招人喜欢的女孩,跟我聊天的时候一直说她姐姐这个,她姐姐那个,我听了半天,问:你姐姐干了很多事情啊?

小女孩说:也不是啦,我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我是家里最小的啦!

我说:哦。

小女孩继续说:而且我的姐姐们都很“old”啦

大Joy下意识的屏住了呼气

小女孩毫无察觉地继续自己嘚嘚:一个都28岁了,另外一个也26了呢!尤其是我大哥,那真是very very old……

大Joy马上说:哎!你要小心用词哦!

小女孩嘎嘎嘎嘎地笑,说:我最大的哥哥啦,真的是very very old,他都31岁了!

大Joy面部保持微笑,心理那是真真想撞墙啊!!!我原来是被大一学生列为very very old那种,完全是骨灰级啊!桑。心。啊。。。

后来和几个学生一起聊天,因为三个学生对学校发下去的小说没兴趣,说太严肃了,我出于和学生套近乎的本能,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平时看什么小说呢?” 哇!三个17-8岁的小丫头马上叽叽喳喳地八卦作了一团:其中一个说,“我在看XXX写的YYY”——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啥,另一个马上说哎呀我觉得全世界都在看那本书吧,对呀对呀不可能没人不看,实在太来劲了,啊你看他上之前的那本了嘛,太酷了,是嘛叫什么我马上就去买,你看他另一本了嘛⋯⋯

我的神啊,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讲什么,也完全跟不上她们叽叽喳喳的速度——骨灰级的人连八卦都慢半拍啊,只见她们的思维如奥运赛场上的乒乓球一样噼里啪啦地弹跳往复,我听着耳晕眼花啊

我本以为我挺in的,后来发现我彻底的out了。

另一种桑心是今天,去听那个高等教育执教培训,所有在高校教书的全职、半职、临时工人员都可以参加。中间休息的时候,我跟主讲人,我们学校教育系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老师聊天,她问我做啥研究,我就跟她讲是如此这般,她说:嗯,听起来很有意思,你在咱学校的导师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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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是学生啦,我是职工啦⋯⋯

所以下次我还是得记得公共场所要在脖子上挂“狗牌”,不然总被后勤当做小屁孩儿踹来踹去,一点都得不到“尊重”哇,桑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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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还有一个心得,就是你知道你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些SB的事情,然后这些事偶尔会在后来反过来报应在你身上?嗯。我就隐约发现了这么个问题。

因为我发现学生上seminar的时候偶尔还真不太喜欢表达自己,而且也不太喜欢做选择,喜欢被填鸭,所以作为老师,你每次还真得准备两三套“预案”,想办法让他们活跃起来。早上坐车遇到DVD-3,也是位年轻老师,聊起这事我说:这就是报应啊,我其实特别同情和理解学生的沉默,因为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发言,就喜欢听别人讲。

DVD-3说:我也是,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悄悄躲在别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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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轻视课堂上比较面的学生,他们可能最后都会成为博士⋯⋯

更逗的是,当我继续跟DVD-3说关于上述我以为我挺in的,后来发现我彻底out了的事情,DVD-3想了一下,迷惑地跟我说:这个我倒没有体验,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属于比较out那种,从未cool过,因此也从未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