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喽!-吃篇

哈哈,这几个月逢人便叨叨冯内古特,小巴估计耳朵也要磨出茧子来了(因为很多对话是在家在线进行的呀),干脆今年我生日就搞成冯内古特系的,嘎嘎,哦耶!另外,有没有看到蛋糕上的重点? 对的啦,被晋升为full professor喽。

不过说起过生日呢,还是没有大Joy老爸拉风:5月下旬,大Joy一家相聚日本给老爸庆生。

是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有70年经验的帅锅”?

这个生日前后基本花了俺两个月的时间策划。其实内容并不复杂,主要日本的英语网页/信息真的很少,而且好像也是喜欢用电话而非电子邮件,英文网页又十之八九没有实际功能。真打个电话过去吧,基本往往被转四五个人,英语交流依然有限,每次电话就是一种漫长的折磨……在这点上,日本真的很像是亚洲的法国:感觉全国上下都有懒得英语的傲慢呢。

定一个生日宴(非上图)就来来回回折腾了六个多礼拜!屡订屡败。但最后订到大阪的老松喜多川真的好好吃呀!

这家店只是米其林一星,但本“社会学吃货”坚决认为这个评定绝对反映了米其林制度的认知不正义(epistemic injustice)——要比起英国的水平吧,我觉得这家餐馆都不是米其林三星的问题,我给它六颗星!哈哈。

左上角就是老板加大厨喜多川同学,坚持用大阪原料做好吃的大阪人。大厨的自我介绍是:“我出身于大阪,所以从学徒时期就决定将来独立开店的时候一定要在大阪。西天满古董街的气氛与我学徒时期渡过的京都十分相似,当时介绍这店面给我的人说「客人还没上门的时候,只是在店门口扫扫地也觉得很有气氛吧。一间好的餐厅一定要从入口处就开始营造气氛。」我也是这么认为。在料理上无时无刻营造美味的气氛,希望让顾客在品嚐「老松 喜多川」的料理时,能发出「好好吃!这是什么?好特别!」”

哇,这环境和美食品质两点真的都完全印证。深埋在古董街里的餐馆真的特别不起眼,没有大招牌,只有墙上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牌,以至于我们站在胡同里距离其只有2米远的地方还在向过路的司机询问这家店到底在哪里。但一进店门,狭长的窄通道的另一面马上就有学徒跑出来迎接。

我们坐进去的时候发现那天晚上一共就有6位客人(满员是8人),但参与制作和服务的确有5位不同等级的厨师(喜多川则是负责给每道菜画龙点睛的那个)!至于吃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餐馆施行预付制,而预定伙食的时候,你只有“鱼”、“肉”和“大厨特选”三个选项,其他信息完全无法提供,因为喜多川同学那天决定给你做什么基本随缘——随那天市场有啥。而入口的体验嘛,哇,我可以超级负责的说,小到其芥末大酱汤,到其炭烤牛肉、鲍鱼面这样的“硬菜”,都让你觉得,明明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却有一种“不可思议但情理之中”的味觉体验。——我跟海明威一样,没有丰富的辞藻形容食品哈(哈哈哈,拉个高级垫背),只能说,每个菜都让你体验到食材中常常被忽视的那部分味觉。这就如同好的学术文章一样:不是说它创造了什么异乎寻常语惊四座的结论,而是它探寻出能让被深藏的逻辑显现的角度或方法。

喜多川和他的学徒们也超级好客——虽然英语有限,所以那晚主要对话在喜多川和另外两个日本客人之间进行,但他本人在席间好几次过来打招呼,并安排了一个英语比较好的学徒照顾我们。虽然英语好,但保不齐老板的菜单是看心情,所以好几次小哥实在没有词汇量库存,掏出藏在案板下的手机,用google translate来帮忙。哈哈,特别可爱。

一顿晚饭,制作大概两个半小时,我问那个负责码盘、准备新鲜佐料外加上菜介绍菜品以及跟我们聊天的学徒我们走了之后还有下一拨客人嘛,他说,没有了没有了,一顿饭已经累死了。我又问他他每天晚上都来餐馆帮忙嘛,他呵呵笑,说,哇这种节奏除了老板谁受得了天天做,老板/老师只每隔一两天让他来帮厨一次,其他时间他还要抓紧联系厨艺呢。

那晚到底是吃到了8道还是9道菜我都记不清了,反正那天喜多川把我们送上出租车,鞠躬送我们离去的时候,吃到肚歪的我觉得这不仅是个美味的餐馆,还是一群让人喜欢又有点小敬佩的厨师,大约200美金一位的这家店根本就是“物美价廉”!每个细节都是良心之作。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去大阪,我肯定还会去预约这个身心愉快的体验。嗯!

哎呦真没想到一顿饭扯了这么多,在日本吃的好吃的不止这一顿哈

就不说那神户牛的寿喜烧(上左图)或者那牛肉盖饭发明店里的牛肉鳗鱼饭(中间两个图)了,就是我们抵达的那天,在超市里买的速食“担担面”和汤包(右图)都好!好!吃!(那个超市的汤包基本伦敦中国城餐馆里新鲜汤包水平)——哎,我完全不能想象日本在英国的留学生们是怎么存活的!——然后小巴提醒我说,我几乎到哪个国家都会发出类似的感慨。阿哈哈哈,看来这只能证明英国伙食真的很烂啊!

大阪有个叫大阪烧的东西,基本就是以面条和鸡蛋为基础的“大阪pizza”,很好吃。网上有很多介绍,我就不多说了。我觉得需要提一笔的是大阪的一个叫Horai 551的包子店!

对啦!就是以中国包子为主的店铺啦!!!哇!我刚到大阪就发现了,他们家的包子真的看起来好诱人呀!而且门口总排着那么长的队。但跟爸妈旅游,吃包子多没劲——另外我爸的包子当然更好吃啦!(哎呀你看我这情商,绝对professorial级别!哈哈)——所以我口水口水口水,口水了好多天。然后那天到关西机场送爸妈回国后回到大阪市内,小巴问我午饭吃啥,我毫不犹豫的说551!哈哈哈哈

品尝美食的机会有限,套餐是多快好省的最好选择:杏仁豆腐,肉丸,春卷,面面,烧卖,还有包za!肉丸za很好吃,其他的一般。至于主角包za,怎么说呢,吃着特别特别特别过瘾。不好说有多好吃,里面真的特别油特别肥,特别像国内学校食堂里那种“没有肉,肥来凑”的黑心包子,哈哈哈哈,但也因为特别肥特别油,所以特别“过瘾”!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来大阪,我估计不会再去551(但我会再去超市买速食汤包),但我会笑傲那漫长等待的队伍:哎呀这个我吃过

这张照片是大Joy和小巴“吃到幸福”的完美写照,哈哈哈哈。背景是“日本崔健”,Eikichi Yazawa (矢沢 永吉),我感觉格外给力。

我原本只计划对12天的日本行写一篇博客的,没想到吃就写了这么多(还有很多味觉小兴奋都没有写),啊,关西真是个美味的地方,其他的“干货“只好放到下一篇啦!茶歇一下

Silent months-2(10月)

十月是特别霸气的一个月。

十月份是从和L夫妇俩去肯特的Gusbourne酒庄吃被酒庄建议至少预留3小时的霸王餐开始的。

因为气候变化,法国的酒庄纷纷跑到英国来建葡萄园。而这个Gusbourne基本属于俺们肯特本地的小骄傲,除了macknade这种本地boutique食品店和Waitrose这种高端连锁,一般超市都不卖呢……咳咳咳,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产量小的原因。哈哈哈哈。

不过这个牌子的葡萄酒和气泡酒口感是很不错的。这两年我们英国的葡萄酒质量都在赶超法国呢,因为气候变暖。但英国出产的葡萄酒和气泡酒(即“香槟”),即便贴法国商标依然会比法国产的贵一点,没有太多市场竞争力,为啥?因为英国地贵!啊,岛国的悲哀,仰脖干了。

再话说这3个小时的霸王餐(上图右边两幅图外加没有拍的甜点),一只猫、松木木木和Zuma三位吃货,啊不,老师们,在微信上审阅之后当时纷纷表示慰问😂。嗯,我觉得要在国内我觉得315投诉:这哪里够吃。但酒庄说的三小时主要是喝啦:一般餐馆酒是用来佐餐的,这里食物只是用来佐酒的。开篇那一排看见了吧?基本每一杯都是175ml– 如果是酒保自己特别喜欢的年份的,他忍不住手一抖,哎呦,老板对不起我又给客人多倒了25ml。啊哈哈哈哈

然后我们那个酒保真的是特别热爱葡萄酒的一个年轻人。他以前是个品酒师,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喝到Gusbourne的酒,说这是哪个酒庄的?然后找到了这里,然后就不打算走了。——他之后还说了好多好多,还说了他大学的专业,他还会几门外语,他女朋友什么的……但大Joy的记忆就比较模糊了,只记得那餐吃得很快~呢~啊哈哈哈。

十月份之所以是霸王月也有被霸道过。霸王餐之后,我和L参加了一个sandpit——就是一群正常情况下志同道(不太)合的人凑在一起呆两天,看看有没有火花撞击出来的启动基金竞赛。我和L有默契,我俩是为了拿一个联合博士生奖学金去的。但sandpit还是挺有帮助的,因为至少对于我这种参加之前就已经有很成型想法的家伙来说(PS.这其实是sandpit的大忌),讨论还是让我开拓了自己的想法的。要组队立项的那天,我和L的桌子还有另外三个同事,其中有一个A老师那天刚刚来。这个A老师我认识,人挺好玩的,做朋友吃个饭聊个天什么的,感觉都不错,所以一来就加入我们组。我也没说啥:这有啥可说的,都是学术人,你感兴趣我欢迎啊。

然后我们一桌五个人七嘴八舌,但主要是我和L基本项目轮廓勾出来了——我刻意把这个项目倾向于L的特长,因为我的博士生已经很满了。。。然后我和L还觉得,一个博士生不够,再来个相关的会议!哈哈!我没有说过好学者都是“贪心”的学者哇?!

然后我们商量好了,他们四个把博士生课题写出来,我负责写会议策划书。然后我就撤了,去参加俺的在线图书发布会。

哈哈,虽然是出版7个月之后才有时间开始做宣传,我还是很兴混滴!比如我还特意找到了一瓶很应景的葡萄酒(不错,5分打4.5分吧!——我说的是酒,我的书,那必须是5分打5.5分呀!哈哈!)。

那天在线发布会让我感觉特别开心的是,作为一本讨论中国和印度生命政策的书,讨论者是世界最大的学术资助机构德国DAAD的印度大区的主任。她是个德国人,她从同事那里听说的我,虽然她没有参加我在DAAD2020年的讲座,但是她愿意挺一下这本书,而且她真的做了好多功课!我俩在发布会之前简短视频过一次,所以两次交流我知道她期间做了多少功课。有点小感动。

特别棒的一个讨论。

然后下线。查邮箱,听说博士奖学金那个项目另外四个人决定由A老师牵头,而L只是个名义上的supervisory chair——就是有点借个名气不要是直介入的一丝——我没有看错吧?她今天才来,而且项目(在我走的时候)跟她的专业至少要9杆子才打得着,怎么就她牵头了呢?我翻了翻,连junk box都没有L的邮件。我想,大概是我走之后有什么讨论改变了项目的走向?

好吧,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说,好。

然后我带着一脑门子问号,一鼓作气敲打了一页纸的会议策划书。

后来……

后来的几天大家都在email上和和气气的,我看了博士生的项目书,但和我走时没有太大差别啊。项目pitch那天我主持另一个活动,没能参加,就靠那一页纸说话吧。

后来……

后来A老师pitch的博士生计划没有中标,然后我起草的原本是锦上添花一类的会议策划居然中标了。

额滴神啊,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另一个event了,但,赢得到更多的资金毕竟是一件好事。

再后来,我和L咖啡,我问她,那天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啥?

L说,你走之后A老师忽然可怜巴巴的说她要晋升,迅速博得了另外两个人的同情,那我还能说啥,我只好被道德绑架了。

我说:啥?你知道A老师几个月之前曾经跟我上演过同样一出可怜巴巴“我要晋升”的戏?我已经帮她一次了。你为什么当时没有私信我抗议呢?

L说:因为她是你朋友啊!

我说:所以我已经帮助她一次啦!然后她以我的名义再去欺负别人?

L说:我以前不是教授的时候,我被告知标书上不许属我名字,说因为我太junior,现在我是教授了,我被告知标书上依然不可以属我的名字,因为我太senior了,我要替“年轻人”考虑!

我说:this is academic robbery!

绝对的。而且这种robbery有抬头趋势,因为(新冠之后)人人都觉得世界欠了自己什么。

不过……

到底有些东西是偷不走的。嗯。虽然评奖的人并不知道后面的故事,但结果算是公平的,因为有些东西是(一时)偷不走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寄生行为没有后果。至少这位A老师,是上了我中心的黑名单。

这都神马事儿,是不是?

赶紧聊点哈啤的:

十月份的大部分时间感觉只是“乡村教师“的节奏:除了上课和管理研究中心的事情,好像生活基本两点一线,直到——

直到十月份的后十天。我知道的呀,十月最后10天特别的忙。这也是为啥前20天我基本很低调。能量蓄满之后,开始十天4城会议旅吧!我就是那个Being at large

还好小巴依然在休学家,所以跟着蹭了几个会,最美妙的自然是巴黎啦!

也许你还记得,在新冠席卷欧洲之前,巴黎,尤其是卢浮宫是我们最后去过的地方之一。哈哈,那是小巴同学第一次看见蒙娜丽莎。

两年后回到巴黎,路过卢浮宫还是满感慨的。

但只是呢么一点点感慨而已——我们比我的会提前到了半天,目的是可以参观巴黎的Munch蒙克展。蒙克最近有点火,其展览我之前在伦敦和马丁老爷子看过,但是那天小巴没法来,所以小巴没有机会看。我说那就巴黎再看一次吧。

橘园美术馆。买了票,大概英国蒙克展1/3的价格,进去看了才发现竟然是英国蒙克展大概5倍的规模!!!这欧脱的!发短信给楚楚“抗议”:你们挪威不带这么歧视英国的。

巴黎真爽。去了做博士后时去过的”小椅子”餐厅,在cafe de flore看Camus,然后当然,还有在法国必去的越南餐厅……

特别霸气吧?

最霸气的是在巴黎这次见到我讲课用到的一个学者。我说哎呦我是你粉丝。她说,哎呦我是你粉丝。她说现在咱俩认识了,以后咱就以“Joy-Roy”组合出没江湖如何?哈哈哈哈,两个娃娃脸联盟。

巴黎只是旅程的一个阶段。但小巴同学表示,哇噻这也太累了,后面的行程你确认你要完成?

既然答应了,就完成呗。然后我就从巴黎嘎油回伦敦,然后再从伦敦爬上火车,继续嘎油了五个小时,来到了曼城——平时没有那么长的,但是那个周末赶上铁路维修,火车转道……

在英国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来曼城呢。这次是为了支持英国最主要的推动公民理性认知科学的“科学怀疑主义运动”QED的年会

妈呀,我可不是要显摆嘛,我是他们的poster girl!哈哈!

这个QED年会真的是hi高手云集,每年(比如今年)的主席台发言人都是科普红人,没个BBC纪录片在腰带下或者没有百万级粉丝的自媒体,都不好意思上台。所以我能被邀请作为主席台发言人,且还被列为他们的poster girl,我自我感觉那自然是相当良好哈哈哈哈哈!

Not so fast –在火车上嘎油了一天之后,在第二天演讲之前,我得先和美国的同事开个会。偏偏我的房间是wifi死区,前台说:you can try the toilet, I heard that the signal is strangely very good here.

我跟前台说:我经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场面,但我目前尚未做好坐在马桶盖上进行学术发言的心理准备。

然后前台就发配我去大厅了——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其实特别累。但好歹是把meeting结束了。迅速跑回房间睡觉,因为第二天早上5点半,我回到同一个地点,在鬼节的周末,在线给另一个国际会议做15分钟关于frankenstein和科技的发言。

然后早饭、参加曼城的会,见朋友,确保四个小时之后,不同的演讲题目,面对两三百人——

然后是慈善晚宴上的谈笑风生,我是有证据哒!哈哈:

连小巴都觉得,这体能,杠杠的。哈哈,其实我都觉得我超越了自己。

晚上见到了老朋友汤姆-莎士比亚(对,就是那个莎士比亚家族),一个很让我尊敬的学者。上次我们在他家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博士候选人呢!时间飞逝哈!!

虽然很累,但这个QED年会真的是我参加过的最能兼顾有趣和有料的一个会议。比如慈善晚宴后第二天,他们的屏幕显示——

哈哈哈哈…… 我当时以为,如果能够度过10月份,今年基本拿下。十一月份完全小菜啊!

谁想…… (欲知后事,下期分解)

得玩且玩–马德里速记

又是一个月,基本都在路上。七月份是会议季,尤其两年多没机会见的朋友,赶紧。所以这个月目前好像在家只呆了三天,嘎嘎。但现在这个世道,必须“得玩且玩”。比如去马德里开年会,必须带上Cees Nooteboom写的北西班牙朝圣路的闲书-是不是和我的行头还挺配的?哈哈

其实那天在机场还跟小巴吐槽:感觉真的好久没有说能没有被打断一口气翻完一本闲书了——这还真不是自己不查邮件不翻手机就可以解决的,因为绝大部分时候是“不得不”随时查邮件,然后就不断被因为系里、科研中心、自己学生或者手头三个研究项目的各种所打断——我期待着9月份前任院长接任我的系主任职位,那咱小生活幸福指数绝对飙升啊。不过等不及9月份,7月份是我的“黄金月”,因为学校的事刚完结,连学校财务都是7月底结账,外加其他人开始陆续休年假,所以,邮箱上挂起“开会月,回信必有延误”的自动回复,开启无干扰模式~

过去一学年有至少三四十本一直想看的闲书,每天看着都挠墙,不过过去这二十多天发觉吧,如果集中精力,大Joy看书其实很快哒!手里那本Nooteboom那本从Camino de Santiago说开去的书从安检到下飞机就翻完了。与此同时在Conqueror virtual challenge上我确实在跑Camino de Santiago这条路,顺便以“学习”的名义看了好几本关于西班牙和西班牙美术的书。几年前去巴塞罗纳已经写过好多关于毕加索、米罗、高迪等等的了,这次主要想在会议只外抽空专攻El Greco和哥雅。

右角Hooper对其80年代的“名著”《西班牙人》的新增版《新西班牙人》真的非常值得一看。这是我看过的关于西班牙漫长又复杂历史的最通俗、调理清晰外加有个人社会洞见的一本书。记得翻这本书的时候我时不时觉得,西班牙和中国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当然,最有讽刺意义的一个相似之处是,作者说西班牙是欧洲大家最熟悉的陌生国度——大部分欧洲人都来西班牙度假,但每次来都直飞那几个海滩,其实对西班牙一点都不了解也一点也没有兴趣了解。其实世界对中国又何尝不是呢。

西班牙人也是家族意识浓重。这次我发觉西班牙人比中国人的家庭意识还更胜一筹,为啥?因为这回见一个西班牙外交部智库的朋友,他说他老家在西班牙南部,我说,‘哦,那你们家每年是不是要聚会?’他一愣,以为听错了我说的话,问,‘聚?你指怎么个聚?’我说就是家里人都见一见吃个饭啊什么的呀,他眼睛瞪的更圆了,跟我说:‘哪里是每年聚,我每个月都回家好哇?’ 这回轮到我瞪大眼睛问:“你每月都和老婆回你老家(大概三个多小时火车)?”他说,“是啊,家这么近不应该每月都回嘛?” 服了。

西班牙还有一件事让我挺佩服,就是我们在的那个周末恰好赶上他们因为之前Nato开会而延迟了的一年一度同性恋大游行(我们的年会也是因为Nato的会而延迟哈)——然后我才了解到,原来马德里的同性恋游行是每年全世界最大的,远远超过三藩市之类的。——作为一个过去五六百年都是天主教主宰的社会,直到现今几乎都可以说”天主教“即”国民性“,居然能对同性恋与同性恋婚姻有如此宽宏的态度,真真应该让很多国家自愧不如。

但这次马德里之行最为开眼界的是——马德里真的是全欧洲最被低估的艺术之都:

马德里在我心里有个结儿:大一/大二那年我第一次和麻麻来马德里,那会儿基本还没有“自由行”这个概念,然后那年恰好我读完美术史,正是特别知道分子的样子,然后旅行团的导游品味很特别,在普拉多美术馆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特别激动地跟我们讲Velázquez的The Crucified Christ (好吧,脚上两枚钉子确实不一样——so?!),然后就哄我们赶紧上车赶行程,所以很多名画都是在“逃离”普拉多的过程中勉强扯着脖子看了一眼,所以这回我们在马德里前后各自费多呆了一天,一定要把普拉多看过瘾。

结果呢,结果我们马不停蹄地把想看的重点美术馆都看了一遍,普拉多已经不算是重点了(虽然还是世界美术馆里的精华),Thyssen-Bornemisza National Museum和现代美术馆也不是最让人乍舌的,最让人乍舌的是,马德里真的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美术馆,公立的私立的,我的天呀,我觉得至少需要再多呆一个礼拜才能马马虎虎把他们看完。

西班牙不是很穷么?怎么有那么多巨富收藏家?啧啧啧,”不愧“是一个贫富差距很大的国家。

当然,富人也有“卖不起”的时候,比如在上面这个museo cerralbo的私人收藏,大Joy在被一楼的财富差点晃瞎眼之际,在二楼一眼看到右上角这个丢勒的复制品——心里忽然有一种咸鱼翻身版的扭曲欢乐:原作在伦敦,哼,我们常常见的。 哈哈哈哈……每次逛私人收藏,我都特别能理解“仇富”是种什么心理,嗯嗯。

在马德里逛美术馆“惊喜”也很多,比如在普拉多转身看见丢勒的自画像,在现代美术馆大步流星去拜见Guernica的路上偶然看见达利的Young Woman at a Window,比如在Thyssen-Bornemisza National Museum偶遇Sheeler的蓝色版帆船(这是几年前在纽约看到的他的帆船系列之后一直想看的)……此处略去大概七八千字,太多惊喜,实在没时间一一细数。

但让我最醍醐灌顶的是在Thyssen-Bornemisza National Museum看到Nolde下面这幅桥,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算“真的”明白了什么叫表现主义。那天跟我麻麻聊天时说,其实有时候逛美术馆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对的心境下撞到“对”的画,你会一下对一些书上讲的道理忽然有了更深的理解。即便是再小的一个点,也有一种醍醐灌地/豁然开朗的快感。

回英国在亚马逊上就订了两本关于Nolde的书。我以后再也不说表现主义坏话了。嗯。

Thyssen-Bornemisza National Museum人真的很少,又是马德里三大美术馆里最被低估的。这幅Hopper著名的孤独确实好孤独,然后我跟小巴说,得,那我陪她坐会儿,哈哈

美术馆工作人员才不管我,因为这个小哥在我们看展览期间一直都在捧着一本美术书看,是不是有点可爱?——

当然,除了看艺术,咱自己也搞了一些艺术行为。比如?

比如那天在市中心吃冰棍儿,要了这个艺术的雕塑冰棍儿

都看清楚了哈?

然后我跟小巴说,你知道怎么把这个男性雕塑变成希腊艺术哇?

小巴说,不知。

大Joy康吃一口——

秒变古希腊雕塑吧?呀哈哈哈哈~

马德里可看可学的真的好多好多,所以前后各多呆一天完全完全不够,必须要有“得玩且玩”的精神。比如大早上和大晚上,会议前和会议后,这都是可以利用的时间呀!——尤其马德里好热,早上出门还凉快,而且马德里夜生活又很丰富。

先说个早上的:那天一大早,我俩爬起来第一件事就跑去城另一边的哥雅墓去了——

里面不让照相。简单的说,哥雅生前画了这个小教堂的穹顶(确实是很小的教堂),他去世后,遗体从法国运回来,西班牙人为了纪念他就把这个小庙改为专门给他做墓穴——里面现在除了穹顶上他的画,就是基督像前他的墓碑。然后当地人在这个教堂旁边新建了一个“镜像”教堂,用来延续原教堂的礼拜功能。

哥雅墓确实离城里的繁华稍微有点远,不过我还是有点小惊讶居然除了我俩周边一个人都没有(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去的早)。但这是我见过的一个画家能享受的最奢侈的墓地了——整个墓地/教堂就是“哥雅神社”。拉斐尔啊,你在罗马先人祠的墓虽然也够豪华,但是毕竟没有哥雅的“神”气,有诗意。

教堂里不可以照相。我俩在里面静静的坐了一阵。我当时忽然想起且理解十一年前在巴黎看到的那个在萨特墓碑前播放着小曲长坐不走的女粉丝的心情——早知道这可以和哥雅“独处”,我就带上面包和水坐个大半天会更过瘾(凭借哥雅作品的社会与政治背景,这种冥思能出多少东西呢),不过呢,咳咳,精神食粮归精神食粮,当时我们还没有吃早饭,晃悠了15分钟,哎,找牛角面包去了。

从哥雅墓出来,不远是另一个墓——马德里的(仿)埃及墓

这是利用早上。晚上也可以利用呀!会议场所是靠近机场的会议中心,跟小巴约好晚上开完会去酒店和会场之间的一个小餐馆——为啥呢?因为旁边就是柏林墙——真的柏林墙,柏林墙倒塌那一年,有法西斯历史的西班牙人出钱买了三块柏林墙放在马德里做纪念——

对了,马德里很多美术馆或者美术馆重点画作附近都不许拍照,所以很多眼福没有办法在这里分享,但是呢,马德里的餐馆随便拍啊,而且每个好的tapas基本都是一个(餐饮)艺术馆——

西班牙Tapas吃了很多年,海鲜饭吃了很多年,但大多都是在西班牙境外吃的,大部分都很精致。BBC有个Rick Stein的西班牙美食纪录片(https://www.bbc.co.uk/programmes/b012m958),学习了才明白,西班牙餐的精髓和意大利餐差不多——都是“穷人饭”。很多油、很爱油炸,很多蒜,很爱用sherry酒醋(和意大利醋很不一样,值得厨房里常备),很新鲜,很多非洲和中东佐料就对了。而且tapas精在料上,糙在卖相上。这回有意挑选了几个当地人推荐的tapas,好不一样。吃了好多八抓鱼,吃了好多炸物(作为一枚华人我都觉得确实好油),吃了好多iberico熏肉,还有冷西红柿汤~……幸糊哎!

会议餐?会议餐依旧特别反人类。而且真的很宰人。😮‍💨!

除了看和吃,还有塞万提斯呐。话说西班牙是个很“视觉文化”的国家,对他们的文学家的遗产保护远没有对画家的保护程度高,目前马德里美术馆区旁边的“文人区”有点像伦敦的soho,但是好多遗址还属于正在争取保护权中。

这次我们也去看了塞万提斯的墓(左上和右下角),这个墓之前和我麻麻来的时候没有去过,为啥?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被发现!这个墓好像是2015年左右才第一次被发现的。

虽然尚待开发,但马德里的这个“soho”即便还不够嬉皮也已经够调皮了:

马德里之行差不多就这样。得玩且玩,很开心。

顺便说一下,那天我们抵达马德里机场之后,我第一反应是——马德里机场好像北京机场啊!

不仅是因为机场内部设计有点像,而且“气味”也特别像——不是指炒菜味哈,而是那种夏天室外热气和室内空调胶着在一起的特有的味道。那两天好热,35度左右,我们哪里知道之后回到英国会有40度的高温。

那天抵达机场之后出门每每吃了一顿大餐,回到旅馆才发现呦,俺们英国“政变”啦,我们前脚走包胖子后脚就被碾下台啦?早知道我们有这魔力,我们就早几天离开英国了,哈哈哈哈。但我们哪里知道后面后继者竞争更让人来气。😮‍💨

离开马德里之前,我们偶然在商店里看到一个叫Moreno的雕塑家的系列从堂吉柯德引发的作品,买了下面这个,因为我觉得吧,在现在的政治和高教环境里,我情愿别人认为我是个堂吉柯德式的学者,买个小塑像回家自勉:

德国行-3 生日!

哈皮啵呔兔米~哈皮啵呔兔米~!

哈哈,在汉堡的周末重头戏当然是大Joy生日啦!而大Joy生日当然是要去美术馆的啦!但在去美术馆的路上先拐个弯,去一家名为巴黎咖灰的小馆吃早饭。听说这里很牛的,进去一看,吓,这可赛过了我知道的所有的巴黎咖灰馆。吃个早饭也需要这么金碧辉煌嘛~

前厅金碧辉煌,后厨也是名不虚传,不论煎蛋烤肠还是酸奶牛角,都好好吃。等我们走到Kunsthalle Hamburg看到拿破仑的时候,我们特别感同身受:没错,吃撑了就是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

嘎嘎嘎嘎,Kunsthalle Hamburg真的是被低估的美术馆,如果只是不包括当代画作的常年展好好看下来至少值得花四五个小时。

虽然我们原本是来看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下图左上)的吧,但这个美术馆16-17世纪的藏品也很有惊喜,更不要提确实是看Caspar David Friedrich的好地方,我不记得我一气儿看过他辣么多作品,果然是到了德国了,而且我发现原来 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还是他早期的创作。

每次我们去美术馆都要评出当日最佳,小巴说那天他最喜欢的是Friedrich画的冰川(the sea of ice)。我最喜欢的则是上面右下角这个啤酒和面包啦!17世纪德国画家Johann Georg Hinz画的,和17世纪荷兰画派混在一起。是汉堡当地当年小有名气的画家。为啥这个最佳——你不觉得这个静物特别穿越时空的现代哇?当然,静物基本都很穿越而且比较容易显得‘现代’(不信你就搜搜Adriaen Coorte的作品看),但那天我看到这幅画觉得又惊讶又有点滑稽的是:我真没有想到17世纪的啤酒和现在英国pub里卖的几乎一样哎!啊哈哈哈哈~尤其和荷兰画派在一个屋子里,你想啊,17世纪荷兰,那酒杯,那酒杯都是这样矫情的(左边是大Joy专用酒杯,右边还是大Joy专用酒杯,啊哈哈哈,假装和伦勃朗同时代)~

就算是酒馆喝啤酒的场面,一般也是以大肚酒壶为主,所以忽然看见同时代有个画家给啤酒(和啤酒杯)画了这么一副朴素的肖像,当然眼前一亮。我感觉哪天我有必要从sainsbury买来啤酒和muffin,如此构图拍张照片

画家对一杯啤酒关注以这么大的注意力让我想起前一阵听到的一个专门给苹果拍肖像的摄影师(https://www.instagram.com/pomme_queen/?hl=en)。那个摄影师说他决定给苹果做肖像的原因是他感觉别看有关苹果的图像很多,但苹果其实总是在做各种客串,没有人好好注意过苹果,尤其苹果是个天然多变的物种(苹果的基因组数量基本是人类的两倍多哈),种下一枚种子长出一万种可能,每个苹果和每个苹果都不一样。

每杯(啤)酒和每杯(啤)酒也是不一样哒!当然我不建议大家去尝试啤酒,嘎嘎。而且尤其不建议大家去尝试德国的啤酒——这是个特别滑稽的文化差异:英国很多小众啤酒品牌(micro-brew),每家和每家都不一样,而且就是要不一样嘛!德国的啤酒品牌也很多,但德国人就是很严谨,不信你试试,德国的micro-brew喝起来都差不多!至少一个区域里的都感觉差不多,感觉就是私人订制也是标准化。这大概是和micro-brew的兴起原因不同有关,因为我听说之所以德国micro-brew盛行是因为历史上德国村落间争斗很明显,A村人是不会踏入B村人酒吧半步的,所以虽然大家在口感的追求上是一致的,那也只好自己酿自己喝。

德国人在喝上一直让我搞不太懂。包括德国的咖啡,也是很奇怪的一种存在——我知道有二战必要掺假的历史,但依然有点奇怪。德国的葡萄酒呢,很好喝,但总感觉偏甜……但是这次汉堡行之后,我认为最棒的鸡尾酒酒吧就在德国了!

嗯呐!

汉堡有个叫波西米亚的酒吧,藏在老城和葡萄牙区之间的一个餐饮街上。这个酒吧的鸡尾酒都特别好玩。比如生日那天我点的“米开朗琪罗”,就是用糯米纸、食物颜料,还有金酒做底的鸡尾酒“涮笔筒”搭配的一出戏——

怎么个玩法呢?用颜料在纸上作画,想换颜色的时候在涮笔筒里洗笔(同时改变鸡尾酒的味道),然后如何你和大多数艺术家一样,苦恼自己没有灵感只会涂鸦的话,可以一口把烂做吞进肚子里。

你说我画些啥呢?

哈哈哈哈,食物颜料还是有点难着色的。他家不止这一个鸡尾酒这样哦,而是有大概7-8种这种戏精鸡尾酒。好玩!好玩!好玩!

光顾着玩,忘了说了,在美术馆我们不仅遇到了和我们一样明显吃撑到了的拿破仑,而且大Joy巧遇其inner monkey

我觉得今年的生日肖像就这两张了。嘎嘎。

不过生日惊喜还没有结束。让人感觉特别运气的是,那两天正好乐高在德国开始发行The Muppet Show的minifigures。盲袋一共12款呢,你说这得败家到什么时候?数了数我俩想收集的是Animal,Swedish Chef,Janice,Fuzzie。。。当然最最想收集的是Kermit和Miss Piggy啦!

然后生日那天正好路过乐高店,进店正好赶上上Muppet Show的货。我俩买了四个——哇结果一下子就买到了Kermit和Miss Piggy(以及Rowlf the DogX2,· >.<!!)

开始我们还没有觉得很运气,直到第二天,闲来无事说哎再去乐高店买个minifigure试试哦——结果发现所有的The Muppet Show的乐高一天之内都卖空啦!第三天回到英国,出门买菜的时候顺便去店里问,侃村儿几个卖乐高的地方也都一天销清!——我估计乐高都没有想到吧!哈哈。(不过网上有捷径啦。如果只是想攒齐所有的人物,直接网上订购就好啦。)

前一篇说汉堡好多好吃的,确实是,但其实也没有感觉特别需要加注的——都比英国好吃好吃好吃。但有一个我需要吐槽一下,就是汉堡特别著名的鱼三明治。旅游书上呀网上呀都说这就是汉堡版本的费城龙虾卷——费城龙虾卷?!美味啊!就是偷工减料酱料多于原料的地摊货也是美味啊!大Joy当时眼睛就一亮。而且都说这个鱼三明治一定要在历史悠久的周日海鲜市场上吃才好——新鲜呀!大Joy当时就拿小本记下了。

正好周日的飞机,去机场之前拉着小巴不远万里徒步走到海鲜市场——真的感觉是不远万里,因为那天还恰好赶上汉堡市铁人三项,各种封路和绕弯,但,海鲜市场我来啦!

特别逗,当时微信发给我妈看,亲妈第一反应是:人群!而且居然都不戴口罩!亲妈第二反应是局部放大左侧粉衣服身后的那个人发回给我,说,整个视野里就一个戴口罩的居然还戴得那么不标准!哈哈哈哈哈……

回到鱼三明治上——真的是新鲜的鱼哎!我和小巴看的目瞪口呆,基本就是一个圆面包,切两半,中间塞上herring之类的看起来半生不熟的鱼,齐活!不是说像龙虾卷吗???为什么有一种生吞活鱼的感觉。所以我们左看看右看看,外加亲妈说别瞎嘚瑟小命儿要紧,我俩也就犯怂了,只点了一盒炸鱼块吃——好吃,但抹不去我心里的失落——书上承诺的汉堡版龙虾卷呢?!龙虾卷呢?!龙虾卷呢?!

这个鱼市之所以有名是因为除了卖鱼,也是个偌大的自由市场,和从早上5点就开始的音乐迪厅——很多人基本是从周六晚上泡吧开始,一直玩儿到周日在鱼市开市时各种音乐表演中收场回家。真正的热闹基本十点前就结束了,所以等俺两个放弃啥也不能放弃睡眠的家伙溜达到鱼市,都已经快结尾了,鱼市拍卖手工了,龙虾卷也没有找到,唯一让人激动的是哇,这个市场卖瓜果蔬菜可真是有一招——

可惜/幸好英国脱欧了,不然真的很有拎一篮子瓜果蔬菜回家的冲动。好啦,鱼市虽然没有吃到过瘾的海鲜,但至少过了一下蔬菜的眼瘾,假期圆满结束,回家喽。

上天入地的一个月

一个多月没写博客了哈。今年的年假真没白休,之后的这几个礼拜上天入地,感觉最能体现过去几周的照片就是上面这张啦!因为又很平常,但又因为各种无厘头而显得很“霸气”。

嘻嘻,这怎么解释呢?首先,龙虾海蟹这些海物吧对于一个岛国按理说应该没啥,但是呢,英国的龙虾基本都是戛纳大进口的。而自新冠以来,戛纳大龙虾在英国基本就属于缺货状态,所以两个月前我们在超市发现最后两只戛纳大龙虾那还是十分异常激动的。 而冬瓜更是啦!冬瓜汆丸子,哇好久没吃了,而且好久没回国了,馋死我了。对于要买新鲜蔬菜要去40分钟火车远的地方的大Joy来说,终于找到一家快速靠谱的网店速递冬瓜,简直是对生活品质翻天覆地的改善哎!——嗯,谁能想一个冬瓜汆丸子对幸福指数有这么高的影响力呢。

同理,谁能想到一个课表,能把一个学院,啊不,是整个一个大学的老师折腾得四脚朝天呢?

嗯呐,我们大学电子排课系统不知道为啥出毛病了,又赶上大学校内机构重组,很多后勤老师被重新掉配,外加开学前一周忽然上面决定需要允许学生远程参与课堂——根本就是完美风暴,一直到上一周,也就是开学第四周,我们的课表被系统抽风似的大更换了两三次才算尘埃落定!!!这期间系统“悄悄”更新,使得学生走错教室或者老师看错时间的事情好多呀!然后老师们的工作量一下子成倍的增长呀,因为一边要搞清楚自己什么时间应该出现在什么地方,一边要协调学生外加处理各种学生投诉啦抱怨啦以及群体焦虑。

最经典的是开学第二周的某天早上8点10分,大Joy晃悠到书桌前,跟小巴说我先回封学生邮件,十分钟以后就下楼吃早饭。。。嗯,然后一边回邮件,邮箱一边不停地跳出新邮件,然后等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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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觉就是仿佛大学这部机器里后台被小黄人们捣了鬼,完全就是在耍老师们玩

按理说这排课表又不是老师的事情,我们也没啥责任,但在大学里教书的估计都能体会,如果几百来号学生集体迷茫,那还是相当让人焦虑的。反正那两周我是被课表折腾得没咋睡好觉,趴去学校的唯一兴奋点是——发现了一只巨像胡椒盐儿的猫:

有没有神相似?可惜小胡的猫是“胡椒”色,而这只猫是黑白范儿。

上上上周六再去学校加班做招生演讲,顺便听说我们系还算在课表风波里维持的比较有秩序的,外系有老师干脆在楼道里崩溃大哭或者直接晕倒在地的。同事们纷纷burnout。

本来上上上周日还要加班的,但后来想了想,算了,邮件总是回不完的,而且不带随便把自己当凤凰的哈哈哈,涅槃之后未必重生,还是避免burnout的好。所以周日毅然决然地跑去伦敦看展览去了——

其实疫情之前就说要去看扩建之后的Wallace Collection的,结果又耽搁了两年。但这回去尤其开心,尤其是从日常学校管理琐事中解放出来,啊,看见Frans Hals,让我想起Haarlem,好地方呀好地方。

嗯,看上面左下角我俩这照片,有没有一种暗室里也要自拍的倔强?哈哈哈

周日一大早去看展览的好处是,周日大家都喜欢睡懒觉,所以美术馆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我们没有算计到的是——成人大概周日早上睡懒觉,但是小孩子不会呀!让我有点惊讶的是,Wallace Collection庭院中央的咖啡馆居然被一个四岁小崽子的生日会给包出去了!

暴殄天物啊!!!!!

真的,尤其那个庭院是玻璃屋顶,360度无死角天然回音壁,然后你放一群学龄前儿童以及生日小主家里请来的专业爬梯主持在里面……

幸好展室的门还算隔音,但一出展室,脑仁儿飞迸。而且才四岁的小孩啊?有必要来这么文雅的地方过生日嘛?!而且美术馆现在缺资金到这么没有底线了哇?——那一刻大Joy心里莫名有一种“仇富”心理哈哈哈哈。咖啡馆的服务员跑到每个参观者面前小声说:“抱歉抱歉,合同说他们只能闹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大家忍耐一下。”

我看站在旁边20多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又掩饰不住睡眼惺忪的家长,忽然又莫名觉得当富家子弟的家长也蛮辛苦的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一趟美术馆还是非常治愈的,我的心情就从下图的左边换成了右边

欢天喜地地回了侃村儿,满血复活地继续上班。大Joy第七个博士生毕业啦

上次见面时,她还没有写完论文的第一稿,我还在跟她急,这次见面,成博士啦!因为她学术写作一直是软肋,所以这一直是我比较担心的一个学生。结果那天答辩外审考官尤其提出这论文“文字功力相当好”,啊哈哈哈哈,看来本老师标准可能拿的有点高了,总之特别开心.

大家庆祝了一下,然后回到办公室里继续另一个博士生的指导。然后搭档的同事啊咻~~对着我这一大喷嚏。大家都顿时僵化。幸好大Joy办公室永远开着窗户。上上周五的事情。

学生纷纷感冒,上周三打喷嚏的同事据说“卧床不起”,然后大Joy也发骚了。周四边烧着边在线开会。会议主办人因为场次太多,把大Joy这场的时差算错了,让俺提早上线了两个小时,不过我还是窃喜自己原来自己不是最“晕菜”的那个=P

这个会和大Joy现在做的研究很相关,夹在四五个风险研究的我蛮佩服的学者中间发言,后面一个小时的讨论基本围绕大Joy的话题展开,心里小有一点得意,因为证明戳到点子上了嘛。

原本雄心壮志的打算周五去伦敦见朋友顺便去看个展览,但完全就趴在家里了。然后完美传染给小巴。今儿个那个打喷嚏的同事说他新冠阳性。>.<! 不过今天大Joy烧终于退了,小巴一直也没烧起来,我俩新冠依旧阴性。看来把我们打倒的,只是普通流感而已。但回想起来真惊险,疫苗还是相当管用滴!

虽然过去四五周过得有点浑浑噩噩颠三倒四,但年假之后和开学前之间还是小哈皮了一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英明:那天是我和小巴早上先去Tate Britain看Paula Rego回顾展

中午发现中国城边上一个巨好吃无比的(貌似是中国人开的)越南餐馆Viet Food – 没错,人家都在伦敦营业七八年了,我和小巴才发现(记得N年前我自黑过的伦敦辣么大的“M&M世界”商店只因为在我和小巴每次进城的既定路线的街角斜对面上而让我们很迟钝的很久以后才恍然发现新大陆哇?小巴说这不叫后知后觉,这叫delayed gratification。文科生就是会拽)。这家餐馆真的巨好吃,就连千篇一律的越南春卷都别有味道的样子。

吃个肚歪下午和楚楚及M大姐去看Royal Academy的Michael Armitage

看展览的那天哪里预料的到,上左图中的人物的心理完全就是俺其后几周的工作写照哇嘎嘎!

真正的霸王餐是在这个展览之后吃的,M大姐的朋友的朋友是Darjeeling Express的大厨Asma Khan, 英国名厨,因为新冠,预约好的座位取消,取消了再约,往复几次,我们终于吃上啦——

最左边是那天套餐的菜单。嗯,没错,大Joy就是从头一直吃到尾。哇噻,原来地道的印度菜是这个样子的,吃到目瞪口呆!尤其最右边上的这个酸奶式的甜点,看起来有点粗糙但是口感很精致。吃饭中,我们跟服务生问起了Asma Khan,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从厨房出来跟我们聊天,意外收获哦🤩。因为M大姐正要开始博士学习,Khan跟我们聊起她国王学院读法学博士的往事,也是中年开始读博的,2012年博士毕业,很赞。但她经历里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是:她搬来英国之前完全不会做饭,后来因在英国找不到家乡的美食而发奋学习厨艺,现在是出入各类媒体的英国名厨。

嗯,简而言之,英国是可以饿出一代名厨的。各位刚刚搬来英国上学正在学习正在使用电饭锅的小朋友们,有没有很受启发?

最后放一张前一阵小农市场里买的干花,往家里一摆,顿时感觉秋天就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