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嘛?
做为两只资深傻帽(傻瓜+土帽),我俩可以负责任的说,傻人真的有傻福呀!啊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虽然过去两周了,请允许我再一次:啊哈哈哈哈哈哈……
咋回事呢?
话说那天早上听完一场会,大Joy的发言在傍晚7点呀,很郁闷,小巴说,那咱不如中间去趟安大略美术馆哇?
——这个安大略美术馆并不是那么那么那么的有名气,但事后想来,真的是个“异常惊喜”的美术馆,尤其和后面久仰大名的费城的各个美术馆相比(费城的几个美术馆大概是在书上看得太多次了,所以期望值好大呀,最后有点失望),咳咳,当然,你接着读,就会发现“异常惊喜”是好几个意思。哈哈。
然后俺俩就用google导航从会议中心往美术馆那里走。
然后呢……
然后差不多走到附近,手机就没信号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已经到跟前了嘛,你看着诡异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美术馆——
然后我俩八只眼睛(俩人分别戴眼镜,自然一共是八只眼睛)东扫西扫也没有看见明显的入口。
然后大Joy用她三脚猫的法语(虽然多伦多在英语区),瞄见了一个貌似入口的地方,一挥手,让后面的小巴跟上,俺俩一起进入了大楼。
然后看了半天,什么seminar room啊,meeting room啊什么的,也没有找到售票处什么的。
但是像经常出差的大Joy这种老梆子已经习惯发现外地标示不清这种问题了,很快找到了一个疑似通道的入口,门口竖着一个完全超越三脚猫智商的法语牌子,但三脚猫同学拉了一下貌似关着的玻璃大门,居然是开着的——学者本能告诉俺,凡是开着的大门都是可以进的大门。然后又一挥手,跟小巴说here here,然后俺俩就爬上一段特别破烂的楼梯,本三脚猫还一边爬一边嫌弃地跟小巴说,妈呀,这就是安大略美术馆啊,这楼梯比我们天朝的居委会还破(就跟我去过很多居委会似的,哈哈,反正小巴也不清楚)。
在楼梯的尽头,我们终于在一个看似美术馆展厅的地方冒出了头。我俩从楼梯走上来,远远的有个工作人员向我们走来。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售票处,我就跟小巴说,你去问问人家哪里买票嘛。小巴说,干嘛我问啊,你问你问。我说你问,小巴说你问。然后直到工作人员走到我们面前,我们两个怂怂的家伙私下里推来搡去谁也没好意思开口,我俩都腼腆地超对方微笑。而(事后想起来)对方看见我俩如此笃定地微笑(其实我俩当时唯一笃定的是天下没有我俩那么笨的),有那么一瞬间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也回复以微笑,并顺手指向其中一个展示,示意我们开始(/继续)参观。
哦!或许加拿大跟英国一样,美术馆是免费的喽!我俩顺着手势来到展室——哇噻,满眼的当代艺术。比如这个——
你说这个是嘛呀?
嘛也不是。这就是Robert Ryman在60年代末搞得“无题”,说白了就是拿几个纸盒板子刷了一层白漆,主题就是为了通过艺术家的缺失来表现艺术——
所以除了固定这些纸板的胶条印记之外,你根本看不出艺术家曾经劳作过的痕迹……
哇噻,什么嘛!——别看大Joy不懂当代艺术,但是很会吐槽——如果这也算艺术的话,那我们家俺们自己刷的墙更是艺术,连胶条印记都莫有好不好……
然后穿过了好几个当代艺术,然后慢慢到了现代艺术,然后old masters之类的。
因为开头被几个当代艺术晃得很不爽,一边逛美术馆大Joy还一边底气十足地跟小巴吐槽说:哎你说这个加拿大美术馆奇怪不奇怪,开门就是无厘头的当代艺术不说,居然布展顺序是按时间倒序来的!
直到我们从最后一个展室冒出头来,吓!忽然发现自己在一个敞亮的大厅里。大厅里赫然写着“入口”大字,旁边还有一个显赫的“售票处”……
!!!!!
我和小巴都傻啦!然后忽然爆笑明白过来——原来我俩是从非公莫入的后门进来的,所以整个展览都是倒着看的,直到走回到美术馆正门……
然后一看门票,一个人小20加元呢!然后我们两个路痴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免费参观了一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除了开头被当代艺术猛击了一棒之外,总体来说这个安大略美术馆还是特别值得一看的。
在北美看展览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看到欧洲少有的北美画家(后面在费城看到的更多),另一个是即便是同样展览欧洲画作,有时候我觉得北美的美术馆因为没有欧洲美术馆“资源丰富”,会让北美美术馆在布展上有些不同的思路,比如不同的对比,对非典型作品的宣传等等,反而常常会让人感觉有新意(后面会提到,Barnes基金会的“新意”实在是有点大发了)。
比如坐在展馆里的大沙发上,一抬头,就是上面左边这幅笔触潇洒的Frans Hals和右边宫廷画师van Dyck的两幅肖像,这种对比在欧洲除了特展(和教学)很少见——因为比如Hals的画就能挂半屋子,或者van Dyck的能挂一走廊,没啥机会挨着,想对比?从这屋跑到那屋去——所以猛然看见不同的布置感觉很不一样。
还有两个向往已久的收获。
一个是第一次看到了小Bruegel画的荷兰谚语(记得我上篇说费城用墙画来传达道德价值而多伦多也有类似的艺术作品吧,指的就是这个啦)——
上面那幅“婚礼舞蹈”已经是这一个月以来俺看到的小Bruegel画的第三幅了!下面这个九宫格是他画的荷兰谚语,无意也是照猫画虎copy他爸老Bruegel的荷兰谚语。这九宫格并不全,这父子俩画了好多,这个在俺们社会学上还挺有意义的,因为可以说是第一次大俗入了大雅,老Bruegel这个蛮有自己想法却能在乱世中明哲保身的画家第一次把目光转向了市井小民。这套著名的画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另一大收获是遥闻已久的中世纪末期流行起来的“book of hours”(时祷书),即一种便捷随身携带的祷告书。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呢,因为这个book of hours导致了插画的流行,很多不入流的画师就去画这种书的插画去了。但是他们又很不老实,后来“插画”画的越来越大,占了整个书页,干脆可以买来当装饰画了——那就抢了画家的生意,因此曾经有过行会上的各种打架,哈哈,看着很热闹。但我在欧洲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书(估计因为欧洲不会把它放在“美术”馆里,而会被分配在博物馆里),这次在加拿大第一次见。哇!好小呀!
想来各个地区的时祷书大小肯定有区别,我一直想象大概是A5大小,没想到这次看到的差不多是新华字典大小!
啧啧,其他的展品上且不说,就说看了上面两个展品我就觉得很值啦!
最后放一张毕沙罗和梵高(我好喜欢那幅毕沙罗)。
说完多伦多的安静和多伦多的文艺,下回说个闹腾的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