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Joy的侃村儿里最爆炸的新闻就是:貌似胡椒盐儿派“表弟”来啦!!
这是只很小的猫,估计三四岁的样子?而且好神奇,第一次出现在我家院子里的时候,就和小胡的习惯简直一摸一样——在shed上招鸟逗耗子什么的啦,然后沿着院墙径直溜达到窗户边……嗯,最后再在后院地砖上滚来滚去自助莫萨基……
哈哈!不过还是小胡比较老江湖,这只小猫好闹腾,一会儿让你来按摩一下,没过两秒钟就又跑开伸展腿脚了,然后再跑回来聊吃聊吃你,然后又连蹦带跳(带平衡能力有待提高地)蹦走了……好晕。。。完全ADHD
有没有觉得小胡表弟形象和气质很像小胡的“负片”?哈哈哈哈哈哈……
好啦,现在说一下大Joy的人类生活:
开学第二周,本Director of Studies(DoS)已经觉得我以后应该写本小说,David Lodge (和“桌椅张”) 之前写的那些《小世界》都不算啥,看俺回头写本《DoS物语》,一定比《C语言》给力,嗯。——你看,学期还没有过半,俺已经疯癫了。哈哈。
开学以来,马丁老爷子坐在他自称“城市瓦尔登”的伦敦家里给我写了好几封邮件,问“是不是很忙啊”,嘱咐“不要被admin欺压了学术啊”,诱惑“你要不要写一篇XXX的文章呀?”,警示“管理工作可没边儿啊”……meeting间隙看到这些邮件笑死我了,但基本我也就一周回一封吧,今天跟老爷子汇报说昨天一天我是这么度过的:
我本来把我的一天有张有弛地计划得妥妥地:早上起来步行上山坡上的校园(同时锻炼身体啊!),9点和即将到来的全英高校大评审REF的相关人员谈系里的narrative,谈得挺顺利的,所以居然还提前结束了——一切按计划进行,我是说进行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人生自由发挥了——
首先话说十点多的办公室里剩下我一个人,忍不住掏出午饭来,哎呀这么好吃,为什么要等到中午?而且早上赶火车,我早饭又吃的那么少……yum yum yum,等听到同事敲门,1/3已经消失。同事气呼呼地跑进来说XXpanel居然没有社会学教员,要去抗议!然后就去抗议了
然后连着4个本科学生的supervision,一个学生因为堵车迟到了,得空刷了一下邮件,看到YQ同学被GDPR虐,一百个感叹,回执写了一半,迟到的学生来了,继续。四个学生,各个不一样,第一个小哥很帅很腼腆,但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少些在意自己很帅很腼腆这点;第二个进来的是个瘦高个,研究的是伦敦的一个“邪教”,很酷很有趣;第三个是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大部分时间会说自己“不确定”,但时不时会坚定地要在我的建议上改那么一两个字,我尚未摸清她是假装随和还是假装自己有主意;第四个最好玩,是个气场故意要搞得很大的少年御姐,但是真的很聪明,我提及她做完本科论文以后可以考虑学术呀,少年御姐很礼貌的说可是她担心这样自己就会变成“那种一辈子只钻营一件事的人”,我跟她说:”True, but there are academics, and there are academics.” (人和人不一样,学术圈也是)。试图颠覆她的公务员梦,开启毁人不倦模式哈哈。
学生走了,电话响了,爱丁堡的一个心脏病学家明明记错了时间,打电话问我们要申请的项目怎么写本子,又嘚啵了40分钟,学生在外面敲门,我跟她说我得挂了我得挂了,她一边说着okay一边又成功诱惑我多聊了10分钟的!
进来的学生之前说约我要谈谈学院怎么在教学上照顾到她个人病残状况的。我看她进门的样子就有点起疑,坐下来问她有什么样的问题,她一阵咳嗽,然后声音很轻微但谈吐尚且流畅地跟我讲她有ADHD,所以很担心上课会有问题,然后问我课程大纲是什么,我告诉她在moodle系统上,她说哦。我很怀疑地问:你真知道在哪里吗?然后我演示给她看,她站在我身后看着屏幕——不得不说,这是第一次学生站在我身后让我感觉各种不对劲。我让她坐下,然后拨通本科生辅导员(?Student Support)办公室电话,掌管处理学生问题的大拿不在,让其他同事查她下午有没有空,他们说她10分钟后大概有一个appointment空着,我给小女孩预约了个位置。然后我跟小女孩说,你知道怎么去那个办公室吗?——我忘了小女孩是怎么回答的了,但是我当时已经比较确定她回复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我觉得她脑海里对于我在说什么和我在干什么一定都是平行宇宙般的存在。我带她走到那个办公室,在外面给她找了个位置,像跟一个4岁小孩子一样跟她反复慢慢讲:你坐在这里,懂?一会儿会有老师来找你,懂?如果没有人来或者你和那个老师谈完有问题,你回到我办公室找我,懂?能记住?坐在这,会有人来,有事上楼找我。
然后我回到楼上,有学生要转专业要签字,然后和美国的同事网络会议……我也没机会再想起这个小女孩了,直到网络会议结束后,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Student Support的大拿跑上来,进门先是一通抱歉错过了我的电话,我说无所谓啊,但她的重点在于——幸好我给小女孩约了和她见面,她发现小女孩有交流障碍、ADHD和自闭症,程度都比入学时填写的要严重,或许还有家庭忽视的成分,因为她还极度弱视,却没有任何辅助设备——这也就解释了两个小时前小女孩进我办公室到入座的过程,以及站在我身后看电脑屏幕时会让我觉得特别特别古怪。而且同事也说,其实她对我们说的话很多无法理解。后来这个学生就被及时送到学生健康中心了。事后想起来,那个学生是怎么自己找到我办公室的也算半个奇迹。
邮箱里蹦出明年要去阿联酋参加的一个食品与社会变革的会议(有半天是去迪拜市中心的‘restaurant, market’调研——虽然很严肃,但我仍特别想笑)的邮件,因为费用是当地大学承担,每个受邀人要通过大学的内部审批,所以让每个人都填三页的表格,还有附上证件照、简历、护照首页等。我填了填那个表格——我的天,祖籍、信仰、教派、父母配偶这类问题就还算有情可原吧,但居然还要问年收入、在哪家银行开户、七大姑八大姨以及‘friends’都是谁,还有你家车牌号是神马!额滴神啊!以后我再也不说天朝和米国神经质了。山外青山啊~但是他们没有问家里宠物情况,疏忽了来访人是cat person还是dog person这类心理信息含量极高的问题,我觉得这是他们的治安漏洞。
总之,这个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午饭还剩在哪儿,立马庆幸自己早上“偷吃”,不然饿死我了,收拾书包打算下楼去听学院里每周的staff seminar,手机响了,在布里斯托的一个朋友参加我组织的一个会议出了点paperwork上的问题,去“救火”……救完火两个好久没叙旧的家伙又各自感慨了一下,再一看表,楼下seminar也应该已经到了Q&A时间了……与其假装去好好学习,不如直接约小巴去喝小酒更实惠吧。。。
今天给马丁老爷子的邮件最后说,这就是俺昨天的八卦,你说是忙忙叨叨的,但也有一丝丝说不出来的滑稽。
这两天侃村儿和北京一样骤然降温,窗外呼啦啦的小风啊淅沥沥的小雨啊~特别适合裹在被窝里睡大觉。周末还要去一个趴踢,但我就想像新奥尔良Faulkner故居门口的塑料桶鼓手一样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