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不是觉得“武汉会议”猛一看,好似中学历史书上的什么知识点之类的?哈哈哈哈~
我觉得武汉就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纵观中国古代现代当代史,武汉这地方都不高调不低调的霸占着一些绕不过去的典故。武汉是个我去过好几次但至今没太搞明白的城市——这里除了武汉本身的神秘之外,也包括武汉话实在是我听过最难懂的方言之一——你们不觉得么?!虽然我自知在语言方面没什么天赋,但一般给我个三五天让耳朵“调下台”,绝大部分方言大致还是能听个大概其,但怎么觉得湖北一点规律都没有,耳朵根本解读!而且,插播一句,武汉的出租司机还是全中国数一数二的暴脾气,特别容易激动,一激动那毫无规律的发音就呯哩乓啷地朝你脑袋上砸过来。搞得我好几次瞠目结舌地只能特没面子地跟师傅说:“您您您您稍微慢点发脾气,您发快了我真听不懂。”>.<!
不过我很喜欢武汉,因为(我之前说过好几次了)它有点像2000年左右的北京(而2000年左右是我记忆中北京整体社会心态最好的一个时期了)——但后来有一次我跟一个武汉老师说起这话的时候,对方的表情让我忽然觉得我这原本真心的赞美让本地人听起来有点像骂人……嗯,事后我很想撞墙。
总之,我主持的项目要在国内举办一个会议,会议地点想来想去,决定在武汉。除了自我感觉和武汉有点“熟”(虽然武汉司机经常白楞我这个外地人),主要原因是我觉得武汉这个刚从二线上升到一线的城市比东海岸的城市更能代表国内的心态。
(上面这个是武汉华科校园里的菜市场中的一个肉铺,一个小肉铺,表达了太多当代中国社会的想法了,让人不禁莞尔,必须拍下来!)
这次是大Joy第一次以大东家(因为20万人民币的会议费用都是我的项目支付)的身份在国内办会。既然是大东家,从去年年底会议筹备伊始就各种“着急上火”。几乎所有发言人都是我过去几年中遇到的有趣的人,能把他们汇聚一堂,看着都养眼好吧!
这次最大的收获是和很多好朋友又见面了。比如杨青——不太喜欢说杨青是我“学生”,因为那纯属偶然,而且我总觉得杨青做的事情比我有勇气多得多了,所以还是朋友相称比较恰当——其实细想起来,一般毕业离开之后,哪里还会再见?——所以这次想出了个理由,邀杨青在武汉再见,我对自己的tong明智慧还很得意哒!嘎嘎——而且还看见了杨青家的小朋友,超级小美女的有木有?!
再比如这次是我和一只猫与松木木木我们仨“三只猫”的第一次北京外“出游”。
我不得不说,三只猫的组合还是很有喜感的。只举一个例子:我们三个人分别住旅店的6,8,10层。话说开会前一天的下午,武汉不知有啥邪,忽然有个飞机低空从华科校园上空掠过,那无征兆的轰隆隆的声音让人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了。
大Joy马上凑到房间窗口,八卦地向外张望(可惜视力不佳,除了纱窗上的土腥味,其实啥也没观察到)。
过了半分钟,一只猫的微信传来说,“刚刚飞机的声音好可怕……就像低空轰炸机”
大Joy回复说:脑补画面,一只猫嗖地躲进了被窝里。
一只猫:本来就在被窝里……
然后大概过了十分钟,松木木木同学微信问:啥?什么飞机?你们在说啥?
啊哈哈哈哈哈哈……
三只猫也是一台戏啊。
因为见到好多好友,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觉得以后应该在国内多办几次会,经常把大家聚在一起多好!不过这个想法真的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用佛教术语说,就是0.018秒(一刹那),我马上又恢复了理性,因为在国内办个会议真是太困难了。这次要不是因为有Ausma这个全世界第一神奇助理,不知要咋团团转呢,哈哈。
因为其实国内现在环境对跨国学术交流的控制还是很严的,手续繁多,比如俺们一天半的小会,去年年底就申报了教育部批准——说实话,拿到教育部抄送什么湖北省外办、教育厅、公安厅,国家安全厅的批文,我们都忽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大上啊!而赶巧运气不好,新年后又赶上政策各种变化,我们光英国发言人的邀请信就改了四五遍(遍遍都要盖章的呀!),多数都是靠Ausma的“调研”,我玩笑说她都可以“申请签证邀请信”学的博士学位了。
然后就是面对各种潜在的敏感,外加赶上中央工作组武汉调研,以至于华科和我们一样紧张,直到会议一周前,我们都被告知不许广而告之,因为云里雾里实在不知道会不会无意踩到哪根敏感线,包括很多字眼被临时替了换,换了替,搞得我们也没摸不着头脑——不过后来很运气,或许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老老实实走程序,奉行各种paperwork奉陪到底原则,结果会议开始之前,我们反而成为华科在同期举办的各类会议中最不敏感,(政治)最靠谱的会议了——稍显讽刺,但是长舒了一口气!
后来预设为50人的会议,居然在没太多前期宣传的情况下参加人数还超额了,以至于Ausma还得盯着会议welcome pack的发放,以免第二天来报道的发言人都拿不到了。
后来《科技日报》也报道了,可见其实也没那么敏感,只是手续实在繁琐,外加每个手续的管理条例语焉不详,让人一直提心吊胆。最得意的是会议虽然有个让大家都巨汗的“小插曲”,但结尾原科技部某司长说这次会议显得社会科学工作者比科技工作者更“理性”。我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对社科类会议的最高评价了。无比开心。当时即忍不住眉飞色舞,嘎嘎。
当然,这位前司长也让我很是佩服。参加中欧会议很多次,能从头到尾一点没落地认真听下来的“领导”,他还真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此前曾在不同情景下听几个人提到过他年轻时在学术圈口碑就很好,这次见识了果然眼界和风度都很赞。好学者。
不过最重要的是得让与会人各自觉得不虚此行。这次似乎是做到了。有个老师转发的学生的微信为证——
啊哈哈哈哈~这么直白的学生,我稀饭。
会后几个朋友老师说会议很棒,感觉“干货”很多,沾沾自喜之余,我很想说——其实俺是有秘诀滴!嘎嘎!
最主要两点:
1.国内会议常常觉得理论才是高大上,其实未必,这次在选择发言人的时候,我选的都是做实证研究的,就算是偏理论的发言也事先明确要求对方给出实例。
2. 所谓“高逼格”的会议不仅仅是靠有料的发言人,而且要靠有料的与会人,所以我们还特意从全国各地选择邀请了几个相关领域专家级“听众”,这样会场内外的对话才精彩嘛。
不过最重要的呢,是会议筹备再怎么“算计”都抵不过大家的捧场与给力。因为正是国内大学的学期中,我从Ausma那里知道有好几个受邀人都是飞红眼飞机的来武汉参会的,有一个部委的老师因为临时有事,第一天会议错过了,连夜的火车,第二天也没有她发言,就是来旁听了半天会议又再赶火车返回北京,我都不知道咋表示感谢,她只说了一句,“因为我答应你会来的呀!” 感动得稀里哗啦。
会后和松木木木在新朋友June的带领下出去庆祝,吃个肚歪回来。晚上回到旅馆,发现大厅里的会标还没被撤,动手拆下来,卷个卷儿,带回英国。嘿嘿,好歹第一次办会,也头疼了,也热闹了,也开心了,留个念想。
哎呀呀,我就是你的学生嘛,哈哈哈。这个会议真的好棒,我从来不留会议材料的,这次会议的材料我都珍藏着哪!!!你下次回来,一定来成都啦,我们的火锅和烧烤,啧啧啧……向你招手!另外,为啥小巴那么羞涩……
小巴羞涩哇?下次去成都看小巴大口吃辣你就不觉得他羞涩了,嘎嘎嘎嘎……
做个会议主办方真是太不容易了!不过把会标拆下来留念这个也挺逗的,以后开个大Joy博物馆就可以当个展品啦哈哈哈
我觉得最滑稽的是我们七手八脚把它拆下来也没人管——白天拍个照片都有人问“哪单位哒?”,有一种周日晚上就是适合造反的感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