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新一篇:《德国的英国花园》http://dajoy.blogbus.com/logs/229559881.html
这篇是周一晚上及周二早上写的,写开头那句“工作原因,我大概每年都会来慕尼黑一到两次,这周一又到慕尼黑开会”,不免觉得有点讽刺,因为我当时就在想,这大概是我短期内最后一次来慕尼黑了。
如果有人问我这两天过得怎么样:I feel like shit。这里掺杂着愤怒,厌恶,遗憾,并且,实话实说多少还是伤感D。
因为,我决定从此以后,结束和我一直很敬重的一位学者长达6年的合作。
其实在我周围很多人眼里,我早该结束这个合作的——“shine in your own light, as you always were” 这是他们对我说的。
可是我们的合作是在我博士毕业前就开始的,从第一次在LSE那个贩卖dirty water的小咖啡馆谈计划,到后来真的是“肩并肩”发展了一系列讨论,我们从来都有争议,但那是很激烈却很友善的争议,他喜欢跟人说,她是个敢批评我,却让我感觉从中受益的家伙。而我视他为灯塔式的人物,他有很独特的思维方式,我当然知道从科班角度讲他理论有什么“弱点”啦,但我觉得那总是一种误读,因为他对社会学最大的贡献是为这个学科清扫出新的天地
早在2012年1月份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了我们理论上的分歧,回来和朋友写邮件时,我把这次见面总结为:“再见,英雄”。我当时意识到,我已经不需要这个我一直视为灯塔式人物的“指引”了,因为我比他更清楚方向在哪里。可是我依然觉得有合作空间。
这之前我们的团队里多了几个认为他永远正确的人,也许是因为我们确实来在不同的星球思维确实不同,也许是因为人家做事更有技巧,不管哪个原因,这之后我都被彻底恶心到了。
去年在巴黎见面,大家都回家了,我俩单独在酒店旁餐馆吃海鲜,席间不由提起时间如梭,从当时他从st clement’s走到old building一路激动地扬着我的小论文,到现在我开始带我的博士生,席间举杯,我说:“To the project!” 他说:“No,to us!”
现在想来,真是一声叹息。
这次在慕尼黑,我更是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在话不投机的人群中,自己完全就像个白痴,而在我看来,几个yes men完全就是在把项目把不可能的方向忽悠。会上有个教授挺好心,私下跟我说,其实他还是很听得进观点的,关键是看你怎么去说服他。我笑答,可是我也有态度问题呀。其实,我想我早已经过了“想说服”他的时候。因为我逐渐开始怀疑已然成为一派教条的老先生是不是真的清楚自己要说的是什么,是不是还真的有自己的标准。我其实是个挺有耐性的人,但我也是个底线不能触碰的人。
当我气呼呼地抵达机场准备飞回伦敦的时候,小巴电话问我:“很糟糕么?”我说:“嗯,这是我们这么多年道别时第一次仅仅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回到英国,同事朋友问我此行感想如何。虽然想忍着,但真忍不住,不免有节制的吐槽一番。周围的人倒是舒了口气,甚至还有些许出了口气的意思,觉得我终于“想明白了”;小巴说,恭喜,这下你的天地更大啦!对于我来说,这件事还是挺心烦的,毕竟6年的往来,最终以话不投机收场,实在一肚子的感慨。但不管怎么说,我只能以我认为对的方式进行研究,讨论我认为有意义的问题。
因此,就此别过,各自保重。
恭喜大Joy翻篇儿~~~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