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各位一个问题:
大学录取的时候都要看“高考”成绩,英国的A-level啦,IBs啦,除了考核时间与科目更灵活外,差不多就对应于咱高考了。
问各位的问题是:为了追求教育公平,有没有必要因为申请学生的出身校不同,而提高或降低学生的录取标准?
比如重点校的学生分数普遍高,入学有优势,因此录取重点校的标准比较高;对录取非重点校的学生,如果综合素质不错,可以降低标准录取。
这个说法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还是觉得挺新鲜。各位啥看法?
问各位一个问题:
大学录取的时候都要看“高考”成绩,英国的A-level啦,IBs啦,除了考核时间与科目更灵活外,差不多就对应于咱高考了。
问各位的问题是:为了追求教育公平,有没有必要因为申请学生的出身校不同,而提高或降低学生的录取标准?
比如重点校的学生分数普遍高,入学有优势,因此录取重点校的标准比较高;对录取非重点校的学生,如果综合素质不错,可以降低标准录取。
这个说法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还是觉得挺新鲜。各位啥看法?
我们院在图书的管理员艾玛和我一样是九月份刚入职的,每次我去图书馆都拉着我聊,特别八卦而且特别会八,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华伦天奴,哈哈
因为年龄相仿,所以说起入职怪现象也比较有同感,比如发现学生好像基本不怎么把俺们当“人”,在公共场合遇到学生,学生的第一反应都是“一愣”,潜台词就是“你怎么居然会出现在真实生活里?”,然后多半很害羞,但给你的感觉好像你是他家给他丢人的老豆==||
艾玛说,没错,上周末她在侃村酒吧一人喝小酒,忽然嬉闹着进来三五个年轻人,看见她都一怔,其中一个好像惊得都有点结巴:“咦?你,你不是我们的图书管理员么?”
艾玛说:是啊,但我也有要进酒馆喝酒的时候啊。
学生们回避着眼神,点着头,然后支支吾吾地找个借口就去别的地方了,好像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因为“老板,来一品脱的Spitfire(肯特名啤)!”这形象怎么会发生在一个图书管理员身上聂?哈哈
艾玛说,这还不是最逊的经历,那得是去年的万圣节——当时艾玛在另一所大学的图书馆就职——万圣节晚上艾玛和朋友也狂欢哇,她购置了一身霸王龙的行头——还是那种带头套的,前面有一排大牙的,后面拖着个“大yi巴”的,艾玛就特哈皮的在小城里拖着个大yi巴跑来跑去,左顾右盼。
谁想转过街角,猛然碰见几个学生,都瞪大了眼睛,无比惊讶地看着那一排道具牙后面的艾玛⋯⋯
我说,你应该告诉他们这是你在图书馆上夜班的工作服,激发了福克斯下一部大片“图书馆奇妙夜”(Night at the Library)。恩哼。
我总说,坏小孩比较容易当好老师,这不仅仅是因为咱原来上学的时候是坏小孩,更是因为咱现在是好老师,啊哈哈哈哈。这周课上即兴讲了两个例子,回想起来,好像都犯了讲课宝典的禁忌,不过效果都很好。
最近一直在给学生讲马克思社会学理论(这个和咱国内讲的马克思思想政治课不一样哦,老马同学对现代社会学的奠基还是不可小觑D~)。然后讲到老马同学提出的“commodity fetishism”,即人为营造的社会对商品的集体沉迷。正好ipad mini上市,我就举了这个全世界对苹果产品排队购买的例子,放了一个苹果电脑收集者的短片(真的是好多好多好多电脑啊,而且真的好多好多这样的人啊),然后分析啦等等等等。不过这只是cf的一个层面。
我跟学生说:我也收集一样东西,你们猜是什么?
学生瞪着眼睛互相张望,盘算了一阵,然后七嘴八舌地说:“钢笔!”“图书!”——我说,天呐,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我收集香槟塞。
没等我继续高谈阔论,学生问:收集?那你喝很多了?
我只能说:hmmmm, more than I should…
而且你知道把香槟塞放在密封瓶子里,隔一阵子打开盖子,那就是混合了各色香槟个性的气味,啊~~好闻极了。说起小酒,学生听得起劲,俺也讲得动情哇,俺跟学生说起,你们知道为啥我搬来侃村么?因为肯特郡的气候地理条件和香槟地区很像,因此葡萄也有一拼,因此的因此,肯特郡当地的气泡酒和香槟口感很像——咦?你们没有喝过吗?哎,你们一定要试一试呀⋯⋯
一个小姑娘轻咳了一声,说,咳,老师,那个那个,你是在鼓励我们喝酒嘛?
哎⋯⋯介个介个(你们周一周三都去酒吧high到半夜,以至于周二和周四早上的课都出名的难上,以为本老师不知道嘛?),那个⋯⋯当然好孩子都不要喝酒的哦!
班里一阵笑声。当然,提起小酒是有目的的,我问:那么我痴迷于香槟塞,这和那些每年排队抢购,痴迷于苹果新产品的行为什么不同吗?
——你的香槟塞要么进你的瓶子里,要么进垃圾桶里,所以并没有交换价值。
tong明啊!还有呢?
——你这是个人喜好问题,而不是群体赋予一个产品神一般的价值,好像不买就out了。
没错!还有呢?
⋯⋯
学生们嘚嘚嘚嘚掰吃了十来分钟,挖掘出不少东西呢,马克思同学在天之灵一定会也满意地举杯cheers一下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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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个学生由此又扯到品牌崇拜的问题,比如LV的产品总是那么贵,又那么受亚洲人推崇,另一个说,她的一个朋友就经常从英国便宜店primark买包,贴上从西班牙某个小地方买的假标签,然后当大牌商品出售,卖假货赚了不少钱,另一个马上说:他是中国人么?因为中国人特别喜欢名牌又特别多假货。
作为屋子里唯一的中国人,我对此倒也没啥反应:本来么,LV恨不得都成中国人标识了,一看用LV的多半就是来自伟大“柴纳”的,搞得俺即便被Annie Leibovitz的广告着实的诱惑了一下,还是坚持排斥LV商品。俺现在唯一的一件LV是个写满了LV符号的围巾,那是一个世界著名科学家送俺的礼物,所以每次戴上不是为了显摆咱有钱,而是为了显摆咱和这位科学家是哥们,“嘿,你知道这围巾谁送的哇?”,超嘚瑟哈,哈哈。
不过我倒是插了句嘴,说:“你们知道么,买假货也是有学问D。”班里一下子静下来。我问,你们谁刻意去买过假名牌啊?班里只有两个诚实的孩子举了手,一个说是在中国,一个说是在土耳其。
我说,哦,然后你们就傻乎乎地看见名牌标记就买啦?哎呦,那简直都笑死人啦!来,来,来,让老师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成为购买假名牌的专家——你们知道假名牌也分A货和B货么?
一屋子的小朋友,不管男生女生,都抿着嘴摇头,明显都上钩啦!哈哈哈哈
然后我就仔细跟他们讲,A货(“真的”假名牌)是怎么回事,B货(“假的”假名牌)是怎么回事,里面的经济道理是什么,这里面就涉及到很多问题啦,比如马克思同学讲的Alienation的好几层意思都可以表现出来,还有force of production, mode of production, individuality, surplus value, dead labour, living labour这些陈年概念在全球化经济下是怎么表现的等等等等
然后你就看吧,一屋子的学生眼睛越瞪越圆,哪里知道买个假名牌还有这多学问哈。
后来到点了,俺说,So,综上所述吧,咱出门买假货也得买得有水准,当然,记住,我们要维护知识产权,严厉打击盗版!恩哼。
下课的时候,学生们都觉得马克思叔叔的理论好厉害,他们老师我好会逛街哦。嘎嘎嘎嘎
PS,当然,这里因为没有教学任务(即不是为了扯到老马而扯淡),所以还得跟各位透个底:其实大Joy的个人体会是买假货是很不划算D~买正版是最节省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当老师最心满意足的时刻就是,当你上了一节特别来劲的课之后,下课时,会有学生在出教室的时候,会绕过教室桌椅,特意走在你面前跟你说一句:Thank you。
当然学生都很讲礼貌,如果你恰好挡在门口,经过你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习惯性地客气一句3Q,不过有的时候不是客气(尤其是本老师一般不挡道儿,哈哈),而是学生特意说一句,那时候就开心死啦。
也不是每节课都这样,上课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有时候大Joy不在状态,有时候学生不在状态,或者是班上学生不起化学反应,而且每个星期和每个星期也不一样,这些都没办法,不过大概每周咱至少60%的课都能让学生觉得挺給力的,我就特得意,走路都颠儿颠儿的。
这周是开学第5周,周一连续两节课都有人听我的课。我们这里被听课和国内学校里的不大一样:记得国内学校里要是有人来听某老师的课,一般都是和啥晋升转正什么什么的有关,兴师动众有时候还得提前“演练”一次。俺们这里学术人的评价标准主要就是看学术产出,讲课好坏并非那么重要——其实越是这样没硬性规定,老师们就越明白,这其实就是在学生中赤裸裸的“popularity contest”, 讲课无聊学校也不会把你怎么着,就是没面子呗,嘿嘿。
和我一样今年刚入职的同事问我有没有对课程做特意的安排,我说没有,而且我选择两个被听课的班是两个比较费劲的班,因为是周一下午最后两节课,大部分学生都很疲倦,再加上是社会学方法论,调动学生兴趣的难度比较大。不过反正这种听课是为了找问题,所以当然是找比较难办的班,然后自然状态最能反应问题啦。
同事觉得俺超淡定,俺觉得俺只是超脸皮厚(讲坏了也不能把我怎样嘛),外加超实用主义而已(总不能白听我课啊,得给我点有用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也没跟学生提前打招呼,直到周一大家都进了教室,发现教室有“陌生人”,俺才说,哦,今天有人听课啦,不过没关系大家不用紧张,他们考察的不是你们,他们考察的是我啦!
当然,我之前也有担心,因为十八九岁的学生是个不好捉摸的群体,男女朋友分手啦,在其他课上受挫啦,和父母吵架啦,或者中午饭没吃好什么的(==||),都有可能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表现在课堂上,让你措手不及。
哈哈,不过不得不说,我的学生都好~~~可爱,因为上课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小家伙们真是都特积极回答问题,感觉都是想助俺这个老师一臂之力,真是很8错。
后来听课的老师也说,明显感觉师生关系特好,尤其是分小组讨论的时候,发现学生喜欢跟大Joy聊,也不怕问问题,感觉大Joy很能吸引住他们。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哦耶!得意得连俺家的酒瓶都婀娜了
下周是reading week,我跟学生说,是你们的reading week,是我的writing week,身后还有一群deadline追赶,所以周五下了课我就逃到纽卡斯尔来闭关修行写写写了。
昨天晚上刚出火车站,就飘起了雪花,真是北国啊,早上在侃村我还热得在室内只穿衬衫呢。
当然,新老师生活也并非全哈皮。这周被一个同事彻底恶心到了。让我想起了原来在LSE工作是那个“胖女人”——各位长期看客也许还记得此人。虽然俺知道跟这种人根本就是纠缠不起,但还是挺影响情绪的,俺忍不住傻呼呼地咬牙切齿了一个晚上(后来去看牙医,说好像需要根冠治疗,当然,这两件事没啥关系,只是很滑稽地凑在了一起)。后来一个年资的同事听说事情始末,也忍不住直翻白眼,问我:“你是不是很生气?只要你愿意,我替你跟他理论去。”
我说,也不是说生气,只是很失望外加被恶心到了而已。没必要理论,对这种无法理解的人只能敬而远之。
后来一上课,跟学生互动又心情大好,胖女人2号就被抛到脑后了,具体内容看下篇。嘎嘎嘎嘎
要看懂这篇“后汗书”,就得先看“新汗书”。
话说周末就和小巴磨叽,因为我仍然纳闷为什么学生看书会看出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结果。
小巴斜靠在沙发上,肯定地说:哦,学生都不用功啦,读书读得不到位。
然后说他上本科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问题。确实,小巴同学上大学的时候前两年很摇滚,后两年很用功,据说都是一码A那种。
可是我真不觉得是学生读书不多的问题,我辩解说:不是不是,这些学生你让他们读的书真的都读,他们真的都是用功的好学生。
小巴腾地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说:“用功?!那是和你当年相比吧?!”
⋯⋯
被毫无掩饰地鄙视了。
啊-啊-啊-,同一只乌鸦沿中立路线飞过⋯⋯